了?还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?
李瓶儿靠在墙上,浑身发软,连呼吸都觉得疼。这个名字,这段往事,是她心底最深的疤,她以为早就结痂了,可现在,这道疤被狠狠撕开,露出里面鲜红的肉,疼得她几乎要昏过去。
往事如魇,缠绕不休
花子虚的脸,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,突然浮现在李瓶儿的脑海里。
不是后来那个眼窝深陷、满脸戾气的赌徒,而是刚成亲时的模样——穿着月白色的锦袍,手里摇着折扇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带着点风流倜傥的劲儿。那时候,他对她是真的好,会给她买最时兴的首饰,会陪她看星星,会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。可后来呢?
后来他染上了赌瘾,把花家的家产输得一干二净,还欠了一屁股债。他开始喝酒,喝多了就打骂她,把所有的不顺都撒在她身上。有一次,他赌输了钱,回来看到她手里拿着当年他送的银簪,抬手就把簪子摔在地上,骂道:“你个丧门星!拿着这破玩意儿给谁看?要不是你,我能输得这么惨?”那银簪断成了两截,像她的心一样,碎得再也拼不起来。
再后来,花太监死了,花家彻底垮了。官差上门抄家那天,花子虚被绑着押走,他回头看她,眼神里没有不舍,只有怨毒:“李瓶儿,你等着!我要是死了,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她当时吓得浑身发抖,抱着一个小包袱,从后门跑了出来,像条丧家之犬,连回头看一眼花府的勇气都没有。
她以为自己逃出来了,以为嫁给西门庆,就能过上安稳日子。可现在,她在西门府的处境,和在花家末路时有什么区别?夫君厌弃,旁人排挤,还有人在暗处想害死她和孩子。难道她李瓶儿的命,就这么苦?注定要重复被抛弃、被毁灭的命运?
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,把李瓶儿淹没了。她靠着墙壁,缓缓滑坐在地,双手抱着膝盖,把头埋在臂弯里,肩膀不住地发抖。地上的《夏荷图》还摊着,画中的荷花在她眼里,渐渐变成了灰败的颜色,像被水泡过一样,腐烂、发臭。
“娘!您怎么了?”绣春赶紧跑过来,蹲在她身边,伸手想扶她,却看到她脸上的泪,还有地上那幅画。绣春虽然没见过花子虚,却听李瓶儿提过几句,知道这位“前姑爷”是娘心里的痛。她赶紧把画卷起来,重新用油布包好,塞回箱底最深处,还用几件厚衣服压住,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噩梦重新封存起来。
“娘,别想了,都过去了。”绣春轻轻拍着李瓶儿的背,声音带着心疼,“那都是以前的事了,现在有哥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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