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,还裹着油布,塞在箱底最窄的缝隙里,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。
“嗯?这是什么?”李瓶儿皱了皱眉,心里纳闷。她嫁来西门府时,把花家的东西都清点过,贵重的首饰、衣服都记了账,从没见过这么个用油布包着的物件。
绣春也凑过来看:“娘,会不会是您以前忘了的东西?”
李瓶儿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抠出来——油布包得很紧,外面还用麻绳系着,打了个死结。她用指甲慢慢挑开绳结,解开油布,里面竟是一卷卷轴,用暗红色的锦缎裹着,边缘有些磨损,看着有些年头了。她屏住呼吸,双手捏着锦缎的边角,缓缓展开——
一幅工笔《夏荷图》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画纸上,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,有的舒展如伞,有的卷着边儿,上面还沾着几滴用淡墨点的“露珠”,透着股水灵劲儿。粉色的荷花或盛放、或含苞,花瓣上的纹路细细密密,连花蕊里的金丝都画得清清楚楚。最妙的是荷叶间的一条小鱼,银灰色的身子,尾巴一摆,像是要从纸里游出来似的。笔触清丽,设色淡雅,一看就是用了心的。
李瓶儿原本还带着点欣赏的心思,可当她的目光扫到画的右下角时,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,浑身的血瞬间凉了——那里题着一行字,墨色虽有些淡,却依旧清晰:“子虚戏墨,赠瓶儿清赏。”
子虚!花子虚!
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她的心上。李瓶儿的手猛地一抖,卷轴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,展开大半,画中的荷花荷叶摊在眼前,竟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连退几步,直到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才勉强站稳。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,她捂住嘴,差点吐出来,眼泪却先涌了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
她怎么会忘了这幅画?
那是她嫁入花家的第二年夏天,花子虚还没染上赌瘾,也没那么暴戾。那天傍晚,两人在花府的荷花池边纳凉,花子虚一时兴起,回屋取了纸笔,坐在池边画了这幅《夏荷图》。他当时笑着说:“瓶儿,你看这荷花,像不像你?清雅又好看。”她当时还害羞地捶了他一下,把画收在妆盒里,宝贝得不行。
后来花家败落,花子虚被抓,她仓皇出逃,把所有能勾起回忆的东西都扔了——首饰、衣服、书信,还有这幅画,她明明记得是放在妆盒里,和花子虚的其他东西一起,埋在了花府后院的老槐树下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怎么会藏在她的陪嫁箱底?
是她当时慌乱中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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