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发黄了,偶尔有荤菜,也是些肥腻的边角料。李瓶儿让绣春去跟厨房提一句,王婆子却总是打着“府里俭省”的幌子,要么敷衍两句,要么干脆把绣春赶出来。
浆洗房的张妈更是过分。以前送来的衣服,总是叠得整整齐齐,浆洗得干干净净,连安儿的尿布都晒得香喷喷的。可现在,送来的衣服不仅皱巴巴的,有时还带着没洗干净的污渍。有一次,张妈甚至把安儿的尿布扔在芙蓉院的门槛上,嘴里嘟囔着:“这么多尿布,天天洗都洗不完,费水费柴的,真是伺候不起。”
绣春气得跑出去跟她理论,张妈却双手叉腰,理直气壮地说:“你个小丫鬟,也敢跟我顶嘴?我这把年纪了,洗这么多东西容易吗?嫌我洗得不好,你们自己洗啊!”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绣春只能蹲在地上,把那些尿布一块一块捡起来,眼泪掉在地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就连负责打扫庭院的小厮,也变得越来越怠慢。以前,他们每天都会把芙蓉院门口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,连台阶缝里的灰尘都会清理。可现在,他们常常把落叶扫到芙蓉院的门口,堆成一小堆,任凭风吹得四处都是。如意去跟小厮说,小厮却满不在乎地说:“风刮的,又不是我故意堆的,怪我咯?”
最让李瓶儿心寒的是那次如意去厨房要安神汤。那天李瓶儿一夜没睡,精神恍惚,如意想着去厨房给她炖碗安神汤,补补精神。刚走到厨房门口,就看见秋菊正指挥着王婆子,把一碗炖得浓稠的燕窝仔细装在描金碗里,里面还加了红枣、桂圆,香气扑鼻。
如意走上前,小声对王婆子说:“王婆婆,麻烦您给六娘炖碗安神汤,她最近没休息好。”
王婆子正忙着给燕窝盖盖子,闻言头也没抬,不耐烦地挥手:“没看见我正忙着吗?五娘等着喝燕窝呢,哪有闲火给你炖什么安神汤?要喝等明天吧!”
秋菊在一旁看着,故意用手帕捂着嘴笑:“哟,这不是如意姐姐吗?怎么还来跟我们五娘抢火灶啊?六娘要是想喝安神汤,让她自己在院里支个小灶呗,何必来这儿凑热闹。”
如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知道,再争辩下去,只会招来更多的羞辱。她只能低着头,转身走出厨房,空着手回到芙蓉院。
李瓶儿看着如意红着眼圈回来,什么都没问,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空碗,放在桌上。她伸出手,摸了摸安儿柔软的头发,孩子正抓着她的手指,咿呀学语,那稚嫩的声音,是这冰冷宅院里唯一的温暖。可这份温暖,却被周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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