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家里躺着,需要不少银子抓药。李瓶儿也是偶然听小鹊提起,才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。
小鹊连忙凑近,压低声音回话:“回姨娘,都打听清楚了。柳儿她娘这几日咳得厉害,大夫说要用人参吊着,可她家哪拿得出银子?前儿她去找管事的预支三个月的月钱,被周瑞家的骂了一顿,说她‘痴心妄想’,还说再敢提预支,就把她赶出府去。柳儿现在急得满嘴燎泡,昨天还偷偷在院子里哭呢。”
李瓶儿搅动银耳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光。急等钱使?好,太好了!这世上,能用银子解决的事,就不算难事。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放下银耳羹,从枕边的首饰盒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——足有二十两,递给小鹊:“你今晚想法子去见柳儿,把这个给她,就说……只要她帮我办一件事,事成之后,再给她三十两,足够她娘抓药的了。”
小鹊接过银锭,触手冰凉,心里也跟着一紧:“姨娘,您要让她做什么?”
李瓶儿凑近小鹊的耳朵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:“你让她今晚趁揽月轩的人都睡熟了,把这支簪子偷偷放进沈月娥的妆匣底层……记住,一定要放得隐蔽些,别让人发现。”说着,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赤金点翠垂珠凤头簪——这支簪子是去年老太太赏的,簪头是一只展翅的凤凰,凤嘴里衔着三串珍珠流苏,阳光下能闪得人睁不开眼,府里上下谁都认识,最是扎眼。
小鹊看着那支簪子,吓得手都抖了:“姨娘!这……这要是被发现了,可是偷窃的罪名啊!柳儿要是不敢怎么办?”
“不敢?”李瓶儿冷笑一声,“她娘的命还想不想要了?你跟她说,若是不办,不仅没银子,我还会让周瑞家的把她赶出府去,到时候她娘没人照顾,只能等着咽气!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你再跟她说,这事做得干净,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,事后我还会把她调到我院里当差,月钱翻倍。”
威逼利诱,这是李瓶儿最擅长的手段。小鹊看着她眼底的狠劲,知道多说无益,只能点点头:“奴婢知道了,今晚一定办妥。”
李瓶儿重新拿起手炉,指尖摩挲着珐琅彩绘,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条小径。沈月娥,这一次,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!既能用“偷窃”的罪名把你踩下去,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,又能借着“丢簪子”的由头,让王熙凤查抄各院,说不定还能把那笔印子钱的窟窿遮掩过去——一石二鸟,这计策简直天衣无缝。
两日后,天还没亮,林府的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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