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那本深蓝色封面的账册,仿佛还能感觉到白日里那页纸的滞涩感。
这林府,看似花团锦簇,内里却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?那本账册里的手脚,究竟牵扯到多少人?她若是追查下去,会不会引火烧身?可若是不管,任由这蛀虫啃噬林家的基业,她良心难安,更何况,这危机说不定哪天就会落到她的头上。
沈月娥长长地叹了口气,将账册放在一旁。月光透过窗纱,落在她的手上,她的手很白,指尖却微微泛着青——那是心里发寒的缘故。
接下来的两日,沈月娥表面上依旧平静如常,仿佛那日账房里的发现从未发生过。
晨起,天刚蒙蒙亮,她就起身了。翠儿早已备好热水,伺候她梳洗。沈月娥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——脸色虽还有些苍白,却已看不出太多忧色。她对着镜子,仔细地描了眉,又在唇上点了一点浅红色的胭脂,这才换上一身石青色的袄裙,裙摆绣着暗纹的兰草,显得端庄又不失雅致。
“姨娘,今日去老太太院里请安,要不要戴那支珍珠钗?”翠儿拿着一支赤金点翠的珍珠钗,问道。那是西门庆前几日赏她的,珍珠圆润,点翠鲜艳,很是贵重。
“不用了,”沈月娥摇了摇头,“戴支银簪就好,太张扬了不好。”她指了指梳妆盒里一支素银的梅花簪,“就这支吧。”
翠儿应了声“是”,小心地将梅花簪插在她的发髻上。
去老太太院里的路上,沈月娥遇到了李瓶儿。李瓶儿正指挥着几个小丫头修剪院里的腊梅,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袄裙,围着一条白色的狐裘披肩,显得温婉又华贵。见沈月娥来了,李瓶儿笑着迎上来:“月妹妹,早啊。你看我这腊梅,再过几日就能开了,到时候请你过来赏梅。”
“姐姐的腊梅养得真好,”沈月娥笑着回应,“看这花苞,比我院里的饱满多了。等开了,我一定来讨杯赏梅酒。”
“那可说定了,”李瓶儿拉着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,“妹妹近来是不是太累了?我看你脸色不太好,可得多歇歇,别太操劳了。”
沈月娥心里一暖,李瓶儿虽是府里的老人,却素来温和,对她也多有照拂。她笑了笑:“多谢姐姐关心,就是近来帮着凤姐姐理家,有些忙,歇几日就好了。”
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,李瓶儿要忙着指挥小丫头修剪腊梅,沈月娥便继续往老太太院里去。路上,她看到几个丫鬟提着食盒匆匆走过,食盒里飘出淡淡的粥香——是给老太太送早膳的。廊下的灯笼还没熄灭,与晨光交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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