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活的!”
阿尔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刀,从鹰盔下飘出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探究。他勒住缰绳,胯下的黑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蹄铁踏在冻土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闷响。这位波斯主将的目光扫过上官悦小队,像在打量稀有的猎物——能从“天”上降下来的敌人,他从未见过,若能活捉,既能向波斯王邀功,更能撬开这些人的嘴,弄清这诡异“飞行之术”的秘密。
围上来的波斯士兵瞬间变了战术。原本劈向要害的弯刀,转而朝着上官悦等人的手臂、腿脚招呼;刺向胸口的长矛,也刻意抬高几分,只想着挑断筋腱、卸去武器。甚至连远处的弓箭手,也放慢了拉弓的速度,箭头刻意避开要害,生怕一箭射穿了“活口”。
可这“留活口”的打法,却让上官悦小队陷入了更难熬的困境。
“校尉,他们想抓咱们!”马三的声音带着咬牙的狠劲,他刚用弯刀格开一柄斜劈过来的波斯短刀,刀刃擦着小臂划过,带起一道血痕。血珠滴在冻土上,瞬间凝成了细小的冰粒。他不敢退,身后是腿上中箭、几乎无法站立的王小五,一旦他让开,王小五就会暴露在敌人的刀锋下。
上官悦的后背紧贴着石头的后背,两人的呼吸都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。她手中的弯刀已经卷了刃——刚才为了挡开三柄同时刺来的长矛,刀刃硬生生崩出了几个缺口。“收缩阵型!往火场靠!”她嘶声喊道,声音被兵刃交击的“叮当”声和波斯士兵的咆哮淹没,只能靠眼神和手势传递指令。
火场就在五十步外。辎重区的粮草堆烧得正旺,橘红色的火焰窜起两丈多高,像一堵跳动的火墙。火星噼啪作响,溅落在雪地上,瞬间融化出一个个小黑点;浓烟滚滚,带着焦糊的草屑味,呛得人喉咙发紧,眼泪直流。可这片火场,此刻却是他们唯一的生路——火焰能挡住一侧的敌人,浓烟能遮蔽视线,至少能少面对一个方向的围攻。
八个人紧紧挤在一起,像被潮水围困的孤岛,一步步向着火场挪动。每一步都走得艰难:
石头的左臂被弯刀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鲜血浸透了黑色的夜行衣,顺着指尖往下滴。他用牙齿咬断布条,单手草草缠住伤口,右手依旧握着那柄缴获的波斯短弩,弩箭上弦的动作因为疼痛有些变形,却依旧精准——每当有波斯士兵试图从浓烟缝隙里钻进来,他的弩箭总能抢先一步射中对方的肩膀或大腿,逼退敌人。
赵武(那名亲卫营出身的队员)的后背被波斯士兵用战斧的斧柄砸中,此刻正弓着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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