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顿,抬起眼皮瞥了上官悦一眼——那眼神带着一丝嘲弄,像在看一个送死的傻子。他见多了这种独子替父从军的,大多是刚到边关就死在了战场上,连尸骨都找不到。
“按手印。”书记官把一盒红色的印泥推到她面前,语气依旧不耐烦。
上官悦伸出左手,按在印泥里,然后在名册上按下手印。红色的印泥沾在手指上,像血一样,让她心里一阵发紧——这手印一按,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官府手里。
接着是王二、张铁柱、周虎等人依次登记。王二报的是“替代兄长王大”,张铁柱报的是“替代叔父张山”,周虎报的是“替代表兄周平”——这些名字都是事先编好的,和文书上的信息对应,没出任何差错。
登记完毕,他们被带到旁边的空地上,准备体检。空地周围围了一圈木栅栏,几个穿着黑色号衣的老卒站在栅栏边,手里拿着鞭子,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。
“都把上衣脱了!快点!别磨蹭!”一个老卒喊道,声音粗哑。
新兵们犹豫着,慢慢脱下上衣。有的新兵因为常年劳作,身上满是老茧和伤疤;有的新兵年纪小,身上还没长多少肉,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。
老卒们随意地在新兵身上摸了摸,看看有没有残疾或恶疾,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,一般都能通过。有个新兵因为胳膊上有个旧伤,被老卒怀疑是“故意自残逃兵”,用鞭子抽了好几下,直到新兵哭着说“是以前砍柴不小心弄伤的”,才被放过。
轮到上官悦时,她的心跳几乎要蹦出来。她事先用布条紧紧缠住了胸部,尽量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像个瘦弱的少年,但她知道,只要老卒仔细看,肯定能发现异常。
她慢慢脱下上衣,露出了缠着布条的上身。负责检查她的老卒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,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,目光在她的肩膀和胸口停留了一瞬——她的肩膀线条比普通少年更柔和,胸口虽然缠着布条,却还是能看出一点弧度。
老卒的眉头皱了起来,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胸口:“你这小子,怎么还缠着布条?解开让我看看!”
上官悦屏住呼吸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——要是被解开布条,肯定会暴露身份,到时候不仅自己完了,所有狼兵和村民都会被连累。她正想找借口推脱,比如“胸口有旧伤,怕受风”,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争吵。
“你凭什么推我?!”是周虎的声音。
原来,周虎在体检时,负责检查他的兵痞故意推了他一把,想让他摔倒。周虎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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