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了她眼中的震惊,脸上露出一丝窘迫。她下意识地用手搓了搓衣角——她的衣服是粗麻布做的,早已洗得发白,袖口还破了个小洞,露出里面的皮肤。她的眼神有些闪躲,不敢直视上官悦,只是轻轻拍了拍上官悦的手背,像是在安慰,又像是在道歉,然后转过身,率先走到洞口,弯腰掀开了那块厚重的麻布帘子。
一股混合着多种气味的气息,瞬间扑面而来。最先闻到的,是泥土的潮气,带着雨后的清新,却又因为长时间不通风,多了一丝沉闷;接着是柴火的烟味,淡淡的,不呛人,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;然后是草药的苦涩味,很淡,却很清晰,应该是老人平时用来治病的;最后,还有一丝淡淡的皂角味,藏在这些气味后面,很轻,却能让人感觉到,虽然生活贫寒,老人却依旧保持着干净。
窝棚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矮、更暗。上官悦弯腰进去时,头顶的蒿草擦过她的发顶,落下几片细小的草屑,她下意识地低头,鼻尖差点碰到老妇人的后背。窝棚的高度还不到六尺,她站直身体时,头顶距离屋顶的蒿草只有一拳的距离,稍微抬头,就能碰到那些干枯的草叶。
空间狭小得可怜,大概只有六平方左右。靠里的位置,是一个用泥土夯实的矮坑,长约六尺,宽三尺,里面铺着厚厚的干枯茅草,茅草下面垫着一层麻布,麻布有些破旧,却很干净。最上面铺着一张深棕色的兽皮,兽皮的毛已经有些脱落,露出一块块浅褐色的皮板,边缘用麻线缝补过,针脚虽然歪扭,却很密实。
矮坑旁边,是一个用树根做成的墩子,应该是充当桌子用的。树根的纹理很清晰,表面被磨得光滑,显然用了很多年。墩子上放着一个陶碗和一个陶罐,陶碗的边缘有一个小破口,陶罐是深褐色的,表面有几道细小的裂纹,用麻线缠了起来,防止漏水。
角落里,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,最大的那个足足有半人高,上面盖着一个用木板做成的盖子,罐子口模模糊糊能看到还有两个小裂口,应该是老翁用兽皮条把罐口处打了几个结,防止罐子再继续裂开。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,应该是用来装水的;小一点的陶罐,有的用来装粮食,有的用来装草药。旁边还放着一把木柄的石斧,木柄上缠着几圈麻线,防止打滑,石斧的刀刃磨得很锋利,却也有些缺口。
土墙上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,只有巴掌大小,窗口糊着一层半透明的兽膜,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内脏晒干后制成的。阳光透过兽膜,变成了淡淡的黄色,洒在地上,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斑,勉强照亮了窝棚内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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