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上官悦觉得膝盖快要支撑不住身体,几乎要再次栽倒时,前方的老翁突然停了下来。他转过身,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,顺着皱纹的沟壑往下滑,却顾不上擦,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:“到了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,他抬起手,枯瘦的手指向前指去。
上官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刚升起的一点希望,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,心下不由一凉。
那根本算不上“房子”,甚至连“窝棚”都显得勉强。它依着一处低矮的土坡而建,土坡是浅褐色的,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缝,像老人手上干涸的纹路,风一吹,还会有细小的土块往下掉。露出地面的部分,是用湿润的泥土混合着干枯的狗尾草垒起来的矮墙,只有半人高,墙缝里还塞着些枯草,用来填补空隙,草叶的末梢早已干枯发黄,轻轻一碰就会碎掉。
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蒿草,足有两尺多厚,最外层的蒿草被风吹得倒向一边,露出里面垫着的几层破旧兽皮——兽皮是深棕色的,边缘磨损得厉害,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麻布底子,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草屑。几块青灰色的石头压在屋顶边缘,石头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,显然是刚添上去没多久,怕被大风把屋顶掀翻。
唯一的“门”,是一个低矮狭窄的洞口,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出,洞口挂着一块厚厚的麻布帘子。帘子上打满了补丁,颜色五花八门——有灰色的、蓝色的,还有几块是浅褐色的,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,却缝得很密实,能看出缝补的人用了心。帘子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,甚至有些地方还破了小洞,风一吹,就“哗啦啦”地响。
窝棚旁边,用几根歪歪扭扭的木棍围出了一小片空地。木棍粗细不一,粗的有手腕那么粗,细的只有手指粗,有些木棍上还带着树皮,显然是刚砍下来没多久。空地中间,用三块石头垒成了一个简易的灶坑,石头是黑色的,表面被烟火熏得发黑,灶坑里积着厚厚的灰烬,灰烬里还残留着几根没烧完的枯枝,早已冰凉。空地上散落着一些干枯的树枝,堆得不算高,旁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竹筐,竹筐的缝隙很大,能看到里面垫着的干草。
整个“家”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贫寒——没有像样的家具,没有鲜亮的衣物,甚至连一件完好的工具都没有,只有满眼的破旧和粗糙,却又处处透着挣扎求生的痕迹。上官悦看着眼前的景象,想起自己出租屋里的沙发、电视,还有随时能喝到的热水,鼻子突然一酸。她从未想过,有人会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生活。
老妇人似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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