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桌上的作业本,狠狠地摔在桌上:“不想学就别学了!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!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!”
纸张哗啦作响,米豆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愣住了,随即“哇”一声哭了出来,不是委屈,更像是愤怒的宣泄,哭声震天动地。
苏予锦站在那里,浑身都在发抖。看着儿子涕泪横流却依旧倔强地看着她的样子,听着那刺耳的哭声,她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和深深的、令人窒息的无力感。
她不是在气米豆,她是在气自己。气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情绪,气自己为什么把生活过成了这样,气那个远在天边、将这一切烂摊子都丢给她的男人!
“哭!你就知道哭!”这句话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,带着满满的厌恶和迁怒。说完,她自己都惊呆了。她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的孩子说话?
米豆的哭声戛然而止,他打了个哭嗝,用一种陌生的、带着恐惧和受伤的眼神看着妈妈,然后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,冲进了自己的房间,“砰”地一声甩上了门。
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苏予锦耳膜嗡嗡作响。客厅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,和满室的狼藉,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火药味与悲伤。
她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,双手捂住脸。指尖冰凉,身体却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微微颤抖。完了,她又把一切都搞砸了。那个温柔的、有耐心的妈妈形象,在一次次的对抗和崩溃中,已经碎裂得拼凑不起来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辅导作业困难,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,是米豆无处安放的精力与苏予锦濒临枯竭的耐心之间的残酷消耗战。米豆像一颗活力无限的小炮弹,一次次地撞击着她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。
她感觉自己就站在悬崖边上,脚下是名为“崩溃”的深渊。米豆每一次的扭动、每一次的走神、每一次的顶撞,都像是一只手,在背后推着她,让她摇摇欲坠。
而南乔呢?他在视频里只会问:“米豆最近听话吗?学习怎么样?”她能怎么说?难道要对着那个遥远的、模糊的影像,哭诉自己每天是如何被他们的儿子逼到发疯吗?他除了说几句苍白的“辛苦你了”、“耐心点”,还能做什么?
那些无法向丈夫诉说的委屈,那些对婚姻的失望,对未来的迷茫,全都化作了在面对米豆时的暴躁与不耐。她知道这不公平,可她控制不住。她的情绪水缸已经满了,任何一点来自米豆的“波动”,都能让苦咸的污水决堤而出,淹没彼此。
夜深了,苏予锦拖着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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