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鼓励她:“我们不是要讨好谁,是要让他们看到,东方艺术也有自己的力量。”
陈迹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窝,呼吸落在她的耳后,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。“就像我们,一开始也会为笔触争,为颜色吵,但最后都会为彼此的颜色让步。”他的手轻轻握住她拿笔的手,在宣纸上轻轻落下一道墨线,线条先是苍劲如铁,到了末端,却渐渐柔和,像被水浸润过。“你看,这道线要是太硬,你就用你的水色柔一柔;要是太软,我就用我的劲撑一撑。艺术和感情一样,都需要妥协和包容。”
周苓靠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,看着宣纸上的那道墨线,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美术学院的画室见面的场景。那时她在画江南的烟雨,他在画北方的雪山,两人共用一张画桌,她不小心把墨汁洒在了他的画纸上,晕染了一片雪山。她吓得手足无措,他却只是笑了笑,拿起笔,在墨渍上画了一棵松树,苍劲挺拔,反而让雪山更有灵气。从那以后,他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,一起泡在画室里,一起去看画展,一起为了梦想奋斗。
夜色渐深,展厅里的灯光被调成了暖黄色,柔和地洒在画作上,《南北渡》的墨色在灯光下呈现出丰富的层次,从焦黑到淡灰,再到几乎透明的水色,像一首无声的诗。周苓靠在陈迹怀里,看着墙上的一幅幅作品,忽然觉得眼眶发热。“还记得在国内办第一个展时,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我们在县城的文化馆租了一个小展厅,墙面是斑驳的,灯光也很暗,来看展的人寥寥无几。你说,总有一天,我们的画要让更多人看见,要让世界知道,中国的水墨画有多美。现在,我们真的做到了。”
那是五年前的事了,他们刚毕业不久,手里没什么钱,租不起好的展厅,只能在县城的文化馆办展。开展那天,天还下着雨,只有十几个亲友来捧场,其中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是当地的老画家。老人看完他们的画,拉着他们的手说:“你们的画有灵气,有风骨,就是缺一个展示的平台。好好坚持,总会有人懂的。”后来他们才知道,老人年轻时曾在巴黎学过画,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留下来,他把自己的画笔送给了他们,说:“带着我的梦想,去更大的世界看看。”现在,那支画笔还在他们的画室里,和皮埃尔先生送的三支画笔放在一起,见证着他们的成长。
陈迹低头吻她的发顶,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,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宣纸。“这只是开始。”他牵着她走到现场创作区,拿起那盒枫丹白露颜料,打开盖子,一股温润的泥土气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