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说,手里的刮刀正搅拌着钴蓝与钛白,“可惜总调不出月亮的温度。”此刻她才明白,所谓的呼吸,原是藏在彼此骨血里的共鸣;所谓的温度,是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相触时,撞出的星火。
他俯身时,唇先落在她的发顶,那里还沾着画室里的颜料气息,熟褐与群青的味道混着栀子花香,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气息。然后是额头,像在为画作落下点睛的一笔;是眼尾,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角;是鼻尖,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——他只有在画不出满意的作品时才会抽烟,烟盒总放在画架旁的旧木桌上。每一处触碰都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灼热,像阳光透过棱镜,在画布上投下的光斑,细小却明亮。
周苓的手指顺着他的袖口往上滑,摸到他因常年握笔而指节分明的手,肌理紧实得像精心打磨的画笔杆。她忽然想起他画里那些有力的线条,无论是山石的棱角还是树干的纹理,都带着一种蓬勃的生命力,原来每一笔精准的落笔,都源于这样充满力量的躯体。她的呼吸渐渐急促,却不是因为情欲,而是因为一种奇异的通透——仿佛有光从彼此相贴的皮肤里渗出来,照亮了那些藏在心底的、未曾言说的渴望。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他的模特,却不知从何时起,已经成了他画作里不可或缺的底色。
陈迹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覆着,不是轻浮的游走,而是像在画布上稳住构图的支撑。他的指尖停在她肩胛骨的上方,低声说:“这里该用钛白调一点柠檬黄,像晨光落在雪上。”他的目光掠过她腰侧的衣料曲线,“这里要用熟褐加一点群青,要沉下去,却又带着暖意,像暮色里的河谷。”周苓闭着眼,任由他的声音和指尖在空气里勾勒着想象中的轮廓,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幅正在被完成的画,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注视下,渐渐显露出最本真的色彩,那些被世俗掩盖的怯懦与渴望,都在他的目光里变得坦荡而鲜活。
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时,陈迹终于停下了动作。远处的钟楼敲了十下,钟声透过窗户飘进来,在画室里绕了一圈,落在两人相贴的手背上。他没有再有任何逾矩的举动,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呼吸里带着松节油和她发间的清香,温热的气息透过衣领渗进去,让她的脖颈泛起一片浅红。周苓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背,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,那不是欲望的难耐,而是一种极致的克制与珍视,像画家面对最珍贵的画布,宁愿停笔也不愿留下一丝败笔。
他们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相贴,却没有一丝低俗的纠缠,只有心跳的共鸣,呼吸的交融,以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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