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一丝颤抖,这牵动了她身体的伤痛,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,好一会儿才平复。她用手背擦去嘴角因咳嗽而溢出的些许唾液,完好的右眼死死盯着叶舟,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光芒,“这是…代价!叶舟教授!你只看到了计划成功可能带来的那一线曙光,却选择性忽视了计划失败后可能引发的、灾难性的连锁反应!你思考问题的方式,充满了学者式的理想主义和冒险精神,但你忽略了最大的变量——失控!”
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仿佛要将胸中的积郁一吐为快:“‘守望者’为什么能隐藏在历史阴影中数千年,甚至更久?就是因为他们懂得控制,懂得隐藏,懂得在必要时采取最极端但也最‘干净’的手段!他们像最谨慎的园丁,修剪着文明这棵大树上可能招致毁灭的枝桠。而你,叶舟教授,你的方法,就像是在这棵大树的根部埋设炸药,试图炸出一条生路!且不说能否炸出生路,更大的可能是,这棵大树会因你的冒险而彻底倒塌,连带着树下所有的栖居者一起埋葬!一旦失控,引发的灾难可能比‘过滤器’本身更早、更猛烈地到来!”
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,指向自己那只黯淡无光、布满细微裂纹的机械义眼。“还有这个…莉亚能通过这个,或者说通过与之关联的生物信号和机械特征,精准定位到我们,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梵蒂冈…或者说,早已被‘守望者’渗透甚至控制的那部分力量,对我的存在了如指掌。我跟着你们,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向外发射信号的信标,一个活体追踪器。在这种情况下,前往五大湖区的‘建筑师’节点,你认为还是‘潜入’吗?不,那和自首没有任何区别!甚至更糟,我们可能会因此暴露‘守夜人’冒着巨大风险为我们争取到的、也许是最后的缓冲空间和情报来源!我们会把潜在的朋友也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!”
三方立场,在此刻彻底分明,如同三条无法交汇的河流,奔涌向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艾莉丝,基于战士的直觉、对背叛者刻骨铭心的不信任、以及对团队生存最高优先级的考量,坚决反对,认为这是纯粹的非理性送死行为,是对逝者和幸存者双重的不负责任。
特蕾莎,基于守护者的神圣职责、对禁忌知识失控风险的极端警惕、以及对自己已成为累赘和风险的清醒认知,无法赞同,认为这违背了她存在的核心意义,并可能引发更早的、更不可控的灾难。
而叶舟,则基于学者对终极真相近乎本能的渴求、战略上寻找破局点的必要性、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产生的、孤注一掷的赌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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