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我要的你给不起”,她以山河为筹,押他一世孤勇
一、辰时,州府行辕后堂
雪后初晴的晨光薄得像一层蝉翼,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室内,落在青砖地上,泛出冷冽的白。沈青萝被内侍引进行辕后堂时,萧执正背身立在紫檀木案前,玄色战甲尚未卸下,肩甲缝隙里还沾着昨夜未融的碎雪,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寒光。案上,那枚黄铜虎符静静卧伏,虎目圆睁,獠牙森然,仿佛下一秒便要挣脱束缚,噬人而噬。
“沈夫人,请坐。” 内侍躬身行礼,动作轻得不敢惊动空气,待两人入座,便悄然退下,关门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。
屋内只剩炭火盆里银丝炭 “噼啪” 炸响的声音,与两人清浅的呼吸交织。萧执缓缓回身,一夜未眠让他眼下凝着浓重的青痕,眼底却亮得惊人,声音低沉而平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昨夜我已连夜拟折,快马送往京城,请旨赐婚。圣旨最迟午后便能抵达,这虎符,你先收着,权当是我的订礼。”
短短一句话,像一块巨石砸了平静的湖面,在沈青萝心底溅起千层浪。她垂眸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边缘,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。良久,她抬眼,眸色清亮如洗,没有半分犹豫:“大人厚爱,民妇无福消受。”
话音落,她起身上前两步,将案上的虎符轻轻推回他面前,动作缓慢却坚定,声音不高,却字字铿锵,穿透了屋内的沉寂 ——
“这天下,我要;这虎符,我不要。”
萧执眸色骤然一暗,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,发出 “咯吱” 的轻响。他死死盯着她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:“为何?”
“因为 ——”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让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滚烫的温度,字字句句都像掷地有声的誓言,“我要的,你给不起。”
二、巳时,城门箭楼
寒风猎猎,吹乱了沈青萝鬓边的碎发,也吹散了城楼上残留的雪雾。她凭栏北望,远处的雁门山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,连绵起伏的轮廓像一条蛰伏的巨龙,沉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。
“第一,我要北境无战,让边疆百姓不必再流离失所,不必再为躲避胡骑而背井离乡。”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,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。
“第二,我要天下无饥,让天下百姓都能有饭吃、有衣穿,不必再因苛捐杂税而卖儿鬻女,不必再因天灾人祸而饿殍遍野。”
“第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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