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何处下口之感。
“你先看这些。”蜀王命尊经阁的太监,给苏录抱来了厚厚一大摞书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录拿起一本,快速翻看,发现里头一列列皆是书目和编号。“藏书目录?”
“没错。”蜀王点点头,骄傲道:“这些书都是我家藏书的目录,总共十余万部。你慢慢找,把想看的书目记下来,让梁公公帮你找出来带回去慢慢看。”
“好好好,多谢王爷!”苏录喜出望外,大明第二的图书馆允许自己开借阅卡,这是何等幸事啊!
“那你慢慢看吧,本王要回去午休了。”蜀王苦笑一声道:“得了这个病之后,精力太差了。”
“王爷,那个方子真的很灵……”苏录将蜀王送到门口,忍不住又推荐一遍道:
“已经治好了我们那儿好多人。”
“是吗?”蜀王终于听到心里去了,点头道:“那本王改天试试。”
待蜀王乘坐抬舆离去后,苏录便坐回桌案前,就着过午的日光专注翻阅起书目来。
泛黄的书页在他指间簌簌作响,空气中纸墨书香与楠木清香交织,却丝毫无法平复他心头的激动!
苏录的目光始终在‘经’部《礼记》类的目录上梭巡……
自从提出假说演绎法之后,苏录治《礼》的路子已经与时人大相径庭了。
时人治《礼》,多拾程朱语录牙慧,空谈义理而疏于实证。
苏录则主张‘礼必征诸事,而非臆断’——以史籍为底本,用训诂、校勘辨明讹误。彻底摒弃宋明学者‘望文生义’,甚至‘妄改古籍’的治学陋习。
时人治《礼》,多依赖陈澔的《礼记集说》,此书版本讹误丛生,且文献零散无章,水平一言难尽,天下学者早就苦其久矣,却又没有能力拿出更好的东西来。
在龙场时,阳明先生鼓励苏录,以他的‘假说演绎法’,将《礼记》扎扎实实重新考据一遍,写一本《礼记章句》出来,终结本朝礼学版本混乱、解读失真的时代!抢占这一目前无主的生态位!
但‘假说演绎法’最重实证,无论是考据还是训诂,都需要有原始的文本作铁证,才能把每个字的源流、每条仪节的本义都扒透、敲死!
这就要求苏录手里得有足够的典籍,不光种类要全,而且还得够老,最好是汉唐以前的!
可先前他能接触到藏书最多的两个地方——鹤山书院和朱家,却只有宋元和本朝的经部典籍,缺少汉唐的文本,就连贾公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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