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王守仁听完,望着河面上忙碌的民夫良久,方恍然抚掌道:“我明白了,这就是‘知行合一’啊!”
“知行合一?”苏录眼睛瞪得溜圆,还没到龙场呢,就先开悟了?老王这根性也太强了吧?!
“没错。”王守仁兴奋道:“寻常民夫视劳役为徒刑,是因他们只知‘要我做’,却不知‘为何做’——‘知’是空的,‘行’自然是应付,会偷懒。”
“可这些百姓不同,他们真切认识到‘这条航道通了,自己能享受便利,子孙也能过上好日子’,‘知’到了实处,‘行’才会这般全力以赴,哪还用得着监工盯着?”说着他提高声调,带着明悟的透彻道:
“说到底,知是行的主意,行是知的工夫;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!人之行,皆源于心之知;心若真知了、认了,行便会如水流向低处般自然,这便是心的力量!”
“好一个‘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!’”赞叹声在两人身后响起。
“岳父。”
“兵宪大人。”苏录和王守仁回头一看,正是河工局总办、叙泸兵备道、苏录的准丈人黄珂。
黄兵宪自去年下半年,便一直泡在赤水河工地上,脸被晒成了古铜色,皱纹也深刻了许多,但精神头却比原先矍铄了,身子骨也更强健了。
他大步走到王守仁面前,拱手笑道:“恭喜阳明先生。”
“哦?”王守仁听他不叫自己的化名,不禁大喜道:“莫非刘瑾死了?”
“那倒不至于……”黄珂不禁失笑道:“不过也算是好消息,首辅大人劝说刘瑾,撤销了对你的格杀令,锦衣卫的人已经乘船离开泸州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王守仁脸上的欢喜之色削减了不少,不过还是松了口气道:“终于不用担心拖累你们了。”
“阳明先生就是为自己考虑得太少,为别人考虑的太多。”黄珂笑道:“还有个好消息,杨新都终于入阁了,再加上王吴县,首辅大人终于不是孤掌难鸣了,应该能渐渐把朝局带回正轨。”
“难说……”王守仁却摇摇头,并不乐观道:“刘瑾不死,一切努力都是镜花水月,随时都会被他破坏掉。”
“老师,君子相时而动。时局如此,我们又无能为力,还是不要瞎操心了。”苏录劝道。
“也对,我现在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驿丞,应该操心的是自己的驿站,而不是天下。”王守仁无奈地笑了。
“阳明先生没必要非去龙场驿。”黄珂道:“我派人打声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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