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点点头,示意长随将自己桌上的文件拿来,接过来看一眼,双手奉给杜藩台道:“请藩台大人过目。如有不妥之处,不必顾忌,直说便是。”
“好,我看看。”杜藩台接过来,翻开提学衙门拟定的院试排期册,第一站毫无疑问是在成都,拟定于四月三十报道,五月初一开考。
这是题中应有之义,杜藩台点点头,翻到下一页,忽然目光一凝,不解问道:“第二站怎么会是泸州?泸州和成都中间隔了好些州府,往年都得安排在八月以后了。”
“是,按理应该由近及远,一州一府考过去,但这次情况特殊,本院要先去泸州,处理一起严重的违纪事件!”萧提学解释道:“所以作此安排,舍近求远,给老兄和地方上添麻烦了。”
“何等事体如此严重,竟让贤弟打破多年成规?”杜藩台好奇问道。
“是有人举报,泸州州试头场,知州贾宣居然仅凭一篇草稿,就定了州案首!”便听提学大人面现怒气道:“而当时,才仅仅开考不到半个时辰,考生还一个字没往卷子上写呢!他就敢直接把案首定了!”
“简直是无法无天,闻所未闻!”说着他重重一拍桌子道:“如果不严肃处理,国家求贤取才的大计,岂不彻底变成了儿戏?!”
“贤弟消消气。”杜藩台笑道:“我们衙门里,每年接到的举报少说上千,最后查实的不过一半。举报者也许是出于私怨,故意夸大捏造事实也说不定。”
“举报者说此事全泸州都知道,本院到了随便找个考生一问便知。”萧提学气哼哼道:“放心吧,我不会冤枉贾知州,但也绝对不会姑息这种肆意弄权的行为!”
“……”杜藩台没想到萧提学气成这样,不过也能理解。提学官毕竟不是州县官的正经上司,最怕的就是那些骄悍的百里侯、千里公不把他当回事儿。
那样院试就会在地方上串通一气谋私舞弊中,变成一场笑话,甚至会导致提学大人前途无亮的。
他知道这时候正面劝说只会适得其反,便笑道:“我也听说了一件类似的事情。说是泸州下面的合江县试时,合江知县也在头场就定了案首,而且是在没看其他考生卷子的情况下……”
“虽然没贾宣过分,但性质是一样的。”萧提学黑着脸道:“可见泸州的歪风邪气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!”
“哦对了,贾知州点的那个案首叫什么?”杜藩台问道。
“好像叫苏什么……”萧提学想了想,一时没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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