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,此刻倒像个初学针线的姑娘家。
她可是亲眼瞧见柳氏倒提着婴儿的小脚,一巴掌就拍在脚板心上。
当时小家伙哭声那叫一个响亮,哪有这般娇弱。
杨灿连忙弯下身子,双手呈捧状,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。
他的动作笨拙极了,手臂绷得笔直,连腰都不敢直起来,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一捧易碎的月光。
襁褓里的小婴儿还没彻底洗干净,小脸上沾着淡淡的胎脂,眼睛紧紧地闭着,嘴巴还无意识地砸吧着,像是在寻找奶源。
她露在襁褓外的小手,比杨灿的大拇指也大不了多少,此刻蜷成一个粉嫩嫩的小拳头,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。
杨灿屏住了呼吸,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生命,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先前所有的紧张、疑虑、不安,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,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和珍视。
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,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小家伙,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扬,眼角渐渐泛起了红意。
朱砂站在一旁,看着杨灿这副小心翼翼、喜不自胜的模样,心里悄悄叹了口气,真是好羡慕呢。
若是我也能被老爷这样珍视地抱着,该有多好。
她忽然想起孪生妹妹胭脂说过的话:“杨执事看着严厉,骨子里却是个极温柔的人呢。”
望着杨灿低头时柔和的侧脸,灯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暖融融的边。
朱砂的心猛地一跳,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:
若是老爷对我,也能像对小娘子这般温柔,让人家叫你……叫你那什么,也不是不可以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她就慌忙低下头,耳根子像被炭火烫过似的,瞬间红透了。
……
凤凰山庄的空旷草坡依山背风处,一顶青灰色的毡帐在寒风中扎得稳当,帆布边角被风扯得“哗啦啦”作响。
索二爷索弘大步流星地踏过枯草,凛冽的北风刮得他颌下的山羊胡乱颤着,藏在貂皮帽檐下的脸,比这寒冬还要阴郁几分。
他挥手止住身后的随从,一把掀开厚重的毡帘。
帐内暖炉烧得正旺,陈幼楚坐在铺着厚羊毛毡的矮凳上,怀里抱着个襁褓。
她的指尖轻轻碰着婴儿粉嫩的脸颊,正逗弄这个刚吃饱羊奶的小家伙。
她虽只有十七岁,眉眼间还带着少女的青涩,可抱着孩子的姿态却格外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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