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的妇人都动了心,尤其是常年做接生营生的婆子们,更是摩拳擦掌。
到了下午,雪后初晴的长街上热闹起来。
步行的妇人裹紧棉袄,踩着残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。骑驴的婆子催着驴儿小跑,驴蹄在雪地上留下串串印子。
还有些家境稍好的,雇了脚夫推着小车,载着自家有经验的女眷往昆仑汇栈去。
不多时,汇栈门前就排起了蜿蜒的长队,队伍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,混着寒风里的雪粒声,格外热闹。
“听说于阀出手大方,就算选不上,那银饼子也够买半个月的米了!”
“可不是嘛!少夫人生产是大事,要是选上了,赏钱还能少了?”
妇人们一边搓着手取暖,一边小声议论,眼里满是期待。
对寻常人家来说,这大雪天跑一趟,哪怕空手而归都有银饼子拿,已是天大的实惠。
汇栈里头早已做了临时改动,原本摆放桌椅的大厅空出一片,柜台充作了长案。
杨灿身着墨色锦袍,端坐在案后,身姿挺拔,神色沉稳。
一旁的皮掌柜铺开一本厚厚的簿子,手里执着毛笔,阿依莎则自告奋勇地站在他身侧研磨。
她穿着件水绿色的襦裙,裙摆下露出绣着碎花的裤脚,为了方便研磨,特意站在掌柜与杨灿中间,侧着身子。
偶尔手腕发酸扭动时,裙身便会轻轻擦过杨灿的臂肘。
只可惜冬天衣裳厚实,那点细微的触碰连她自己都没啥感觉,只急得暗暗咬唇,却又不好做得太明显。
“下一位。”杨灿的声音不高,却清亮地穿透人群,传到队伍前方。
一个面容憨厚的妇人快步走上前,约莫四十多岁,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着,显得格外紧张。
“小妇人王氏,在城里帮人接生快十年了。”
她低着头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这十年里,接生的娃娃得有三十多个,只有两个是胎位不正没保住的……”
杨灿微微颔首,指尖轻叩桌面:“你接生的孩子,男娃居多,还是女娃居多?”
王氏愣了愣,显然没料到这个也问,她皱着眉仔细回想了半天,才笃定地答道:“回执事的话,女娃儿居多,差不多十个里能有六个女娃。”
“家里境况如何?家人都安康吗?”杨灿又问。
“我当家的是个木匠,手艺还算过得去,家里有个儿子,今年十六了,跟着他爹学手艺呢,一家子都健健康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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