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底的醉意瞬间散了大半,放下酒杯,转头对潘小晚道:“嫂夫人先慢用,我去前厅见他一面,很快就回来。”
潘小晚点点头,看着杨灿的身影消失在帘后,端起酒杯,一仰脖儿,将杯中剩下的黄酒尽数饮下。
酒液入喉,带着灼人的暖意,却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愁绪。
如今的她,早已不是当初刚被遣派去于家、懵懂无措的巫家少女,可越是看清处境,越明白自己身不由己。
这满腔的无奈与挣扎,竟只有借酒才能稍稍浇熄。
……
杨灿跟着皮掌柜回到前堂时,就见陈胤杰正坐在铺了厚羊皮褥子的圈椅上,双手捧着盏热茶,凑在嘴边轻轻呵气。
炭炉里的火正旺,映得他脸上都泛起了红光,见杨灿进来,他立刻放下茶杯,起身时椅子腿在地上刮出“吱呀”一声。
陈胤杰脸上堆起热络的笑,拱手道:“杨东主,久仰大名!今日一见,果然气度不凡,比传闻中更胜几分!”
杨灿亦拱手回礼,语气平和:“陈兄客气了,请坐。”
待陈胤杰坐下,他才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。
皮掌柜见两人要谈正事,忙带着伙计悄悄退了下去。
陈胤杰见四下无人,立刻往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道:“杨东家,遵照索二爷的吩咐,你要的人我都安排妥当了。
稳婆和扶产女的天水籍身份,全办得妥妥帖帖。不管是查验户籍,还是旁人打听,都能寻到根由,绝无半分破绽。”
“有劳陈兄费心了。”杨灿颔首,眼底露出一丝赞许。
陈胤杰得了肯定,更显殷勤,又道:“为了方便杨东家辨认,到时候你挑人时只需注意两点。
一是看谁向你行‘福拜’之礼,二是看她们的衣襟,上面有一个记号。”
“哦?”杨灿眉梢微挑,身体微微前倾:“还请陈兄说仔细些。”
陈胤杰笑了一声,解释道:“如今寻常女子行礼,多是微微一福,那是‘肃拜’,随意得很。
可这‘福拜’不同,是豪门大户里刚刚才流行起的礼节,百姓家还很少用。
它比‘肃拜’庄重得多,得双手交迭,举到胸口处,轻轻碰一下衣襟,再慢慢沉到腰腹之间,同时屈膝躬身。”
杨灿闻言,心中顿时了然。
他平日里见的妇人行礼,都是双手交迭放在腰畔,双膝微屈,简单利落。
这般要抬手过胸再下沉的礼,倒和男子的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