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醒龙满意地点了点头,指尖摩挲着紫檀木匣子的边缘,眼神渐渐沉了下来。
自从何有真暴露出他就是“山爷”,暗中勾结外人、算计于阀的消息传开后,于醒龙就动了扶植一批年轻势力的念头。
连他最信任、平日里表现的最拥戴他的何有真,都成了藏在他身边的一只吸血水蛭。
那么东顺、易舍之流,又能有多可靠呢?
于醒龙现在谁都不信了。
那些老臣盘踞阀府多年,根基深厚,个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,稍有不慎,便可能酿成大祸。
所以,他要换一批人,换那些根基尚浅、野心勃勃却又暂无背景的年轻人。
这些年轻人,不管是为了自己能爬得更高,还是真的对于家忠心耿耿,都只能一心一意为于家做事,只能靠做出亮眼的业绩来证明自己。
等他们渐渐成长起来,像如今的东顺、易舍一样开始尾大不掉的时候,但还不至于脱离阀主掌控的时候,便再换一批新人上来。
这个循环往复的法子,于醒龙觉得可行。
他甚至想将其立为不宣之秘的制度,让他的儿子、孙子,一代代作为家规继承下去,确保于阀的权力始终牢牢握在主脉手中。
想到这里,于醒龙缓缓说道:“既要重用杨灿,就得按祖上定下的规矩来,好好查一查他的底细。
他的家世、过往,一点都不能疏漏。对杨灿的调查,现在进展如何了?”
邓浔连忙欠身,恭敬地道:“自从上次阀主提起此事,老奴就派人去了江南。
算算日子,如今应该已经抵达江南地界,开始查探了。”
……
江南,吴州。
作为这座水城的命脉,通衢街此刻正褪去白日的喧嚣,换上另一副鲜活模样,成了吴州夜里最热闹的所在。
灯火如昼,人声与乐声交织在一起,连空气里都飘着酒肉香与茶香,将江南夜色的温婉揉进了市井的鲜活里。
“醉江楼”是吴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,三层楼阁通体挂着朱红宫灯,灯影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路上,拼凑成一片片细碎的光斑。
楼外的幌子在晚风里晃荡,“醉江楼”三个烫金大字格外醒目。
门口的店小二穿着青色短打,肩上搭着白毛巾,扯着嗓子招呼客人:
“里边请嘞!刚到的长江肥蟹,配着新酿的女儿红,暖身子嘞!”
楼内更是热闹,二楼雅间的窗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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