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痛到碎裂,一口咬在他薄薄的下唇上,重得破皮见血,转瞬被滚烫的眼泪揉开,“再撑一会儿,听到没有,刚答应我的事不能这么快反悔。”
“我求求你,再撑一会儿,就再撑一会儿,好不好?”
“……我求你。”
她拼命重复。
“我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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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比视觉回来得更早。
许霁青首先感知到的,是痛。
沉重的钝痛从四肢百骸开始复苏,每一根骨头都像被碾过,只是最轻微的呼吸,都能带起一阵濒死的幻觉。
再之后是医院的消毒水味,各种监护仪器有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他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,才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。
视野先是一片白,几秒后,模糊的光斑渐渐聚焦,勾勒出映着清晨阳光的天花板,和一旁静静滴注的透明液体。
许霁青试着转动自己僵硬的脖颈,只是稍微侧了侧,就看见床头趴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特需病房的陪护床形同虚设,她也不知道在这趴了多久,身上还穿着他给她套的那件男款防寒服,长发蓬乱地塞在衣领里,像只没了家的流浪猫,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爱漂亮的样子。
仿佛有感应。
苏夏猛然惊醒抬头,正对上他的目光。
她瞬间红了眼眶,却死死咬住下唇,没让哭声溢出来,慌慌张张起身按铃,叫医生过来。
再回头时,看见许霁青嘴唇微张,搭在身侧的手指也动了动,像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。
苏夏握住那只手,哽咽道,“我在,我在呢。”
“是哪里疼吗?”
许霁青摇了摇头,苍白的唇却仍在动着。
苏夏飞快抹泪,仓皇地伏低身子,将耳朵贴在他脸边。
他现在虚弱得连喘气都困难,说话更是轻得要散在空气里,低哑得只剩气声,但下一秒,她还是听见了。
许霁青在喊她。
是她的小名。
“夏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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