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马尔罕,黄金王宫。
庆功宴的余温未散,空气里还飘荡着烤肉与马奶酒的浓香。
范统正掰着肥硕的手指头,唾沫横飞地向朱棣汇报着“天使轮融资计划”的辉煌战果,一张胖脸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。
“王爷,这帮孙子是真有钱啊!等咱们彻底消化帖木儿、掌控丝路,这帮‘股东’不得把咱们当祖宗供起来?”
宝年丰坐在边上,怀里抱着啃得光秃秃的羊腿骨,嘴里塞满了肉,含糊不清地附和:“对……供起来……天天给俺烤羊腿!”
大殿内洋溢着快活的气氛。
朱棣靠坐在纯金王座上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心爱的狼牙棒,听着范统的胡咧咧,嘴角也难得挂着一抹弧度。
就在这时,一名亲卫快步入殿,单膝跪地,双手高高呈上一枚火漆封口的纤细竹管。
“王爷,应天府,‘浴火凤凰’。”
这是徐妙云与朱棣约定的最高等级密信,非天塌地陷不可动用。
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朱棣放下狼牙棒,伸手接过竹管。
他认得上面的火漆印记,是徐妙云亲手所封。
“王妃就是爱瞎操心。”
他嘴上还调侃着范统,手指却已发力,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直接捏碎了蜡丸,抽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。
他展开纸条。
下一刻,朱棣整个人僵住了。
他拿着纸条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,那张薄纸在他指间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下一秒就要被捏碎。
“王爷?”范统察觉到不对劲,试探着问了一句。
“滚!”
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,从朱棣喉咙深处挤出。
“全都给老子滚出去!”
那声音里蕴含的暴戾与痛苦,让范统和宝年丰的汗毛根根倒竖。宝年丰下意识把羊腿骨头往怀里又塞了塞,被范统一把拉住,连拖带拽地带着所有将领退出了大殿。
殿门重重关上。
空旷的大殿里,只剩下朱棣一人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,重重瘫坐在黄金王座上,眼眶迅速泛起一片赤红。
纸条上只有一行字:
“太子病危,时日无多。”
大哥……要没了?
朱棣的脑海里,无数画面翻涌。
五岁那年打碎父皇的砚台,是大哥跪在前面替他挨了十记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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