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府。
车轮滚滚,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
徐妙云的车队,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江,悄无声息地驶入了这座帝国的都城。
没有前往早已备好的燕王府邸,马车在穿过几条街巷后,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驶去。
东宫。
“王妃,我们……”
护卫头领策马靠近,话语中带着迟疑。
车帘内,只传出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。
“停车。”
马车停稳。
徐妙云没有让任何人搀扶,独自走下马车。
她换上了一身素白的长裙,发髻上只插了一根简单的木簪。
她牵起儿子朱高燧的手,那只小手有些冰凉。
徐妙云抬头,望向东宫那朱漆的大门。
门前,几名新换的禁军卫士站得笔直,甲胄鲜明,面孔冷硬。
空气里,一股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不是皇宫惯有的檀香,也不是花木的芬芳。
是血腥味。
与寺庙里燃尽的香灰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诡异的气息。
地面被冲洗过,但青石板的缝隙里,依旧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,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目。
朱高燧仰起头,小声问:“娘,这里是什么味道?”
徐妙云牵着他的手,紧了紧。
“是药味。”
她回答,声音没有半分起伏。
“你大伯病了,我们是来探病的。”
她迈开脚步,领着朱高燧,一步一步,走向那座吞噬了无数人命的宫殿。
守门的卫士伸手拦住了她。
“东宫禁地,闲人免入!”
徐妙云没有停步,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。
那卫士对上她的目光,心头莫名一跳,握着长戟的手,竟然有些发软。
就在这时,一名太监从宫门内快步走出,对着徐妙云躬身行礼。
“燕王妃,太子妃已在偏殿等候。”
徐妙云微微颔首,牵着儿子,跨过了那道门槛。
偏殿内,燃着安神的檀香,却压不住那股从外面飘进来的血腥。
太子妃吕氏坐于主位,她穿着一身素服,双眼红肿,面容憔悴,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。
看到徐妙云进来,吕氏的目光中,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。
有同为女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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