篓和抄网上。
“光明?你怎么……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阳怀仁的声音沙哑而虚弱,像破旧的风箱,带着明显的诧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往常儿子出去找零活,无论是扛大包,还是给人打短工,不到天黑是很难看到人影的,而且多半是空手而归,带着一身疲惫和失望。
像今天这样,晌午刚过就回来,实在是少见。
他怕儿子是在外面受了欺负,或者……干脆没找到活计,失望而归。
随即,他的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,“你身上……什么味儿?怎么一股子腥气?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儿子手中提着的那个陌生的竹篓上,以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抄网。
河鱼的腥气对于常年难见荤腥的家庭来说,是陌生而强烈的信号。
阳光明将鱼篓和抄网放在门边的地上,动作自然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。
他走到炕边,端起破瓦罐里仅剩的一点冷水,仰头喝了一口。
冷水划过喉咙,稍稍滋润了有些干涩的喉咙,也给了他一个短暂组织语言的间隙。
“爹。”
他放下瓦罐,语气尽量显得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初次获得意外之喜的兴奋。
这种兴奋被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,不至于显得虚假,又能解释他异常的收获。
“我没去街口找零活,去了城外河边,想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摸点鱼虾。”他开门见山,直接点明了去处,避免父亲往更不好的方面猜测。
阳怀仁愣了一下,眼神里满是不信,还夹杂着一点责备。
“去河边?摸鱼?你……你这孩子,河里那点鱼虾,精得跟鬼似的,多少人整天守在河边都捞不着什么,你一个半大孩子,能有什么收获?不是白费力气吗?”
他并非不心疼儿子,而是现实的残酷早已磨灭了他大部分不切实际的希望,他怕儿子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阳光明早就料到父亲会是这种反应。他没有急于争辩,而是用行动说话。他走到鱼篓旁,弯下腰,伸手掀开了虚掩的盖子。
顿时,一股更浓郁、更鲜活的鱼腥味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瞬间压过了屋子里原本的气味。
同时映入阳怀仁眼帘的,是那挤挤挨挨、银光闪烁、还在微微动弹的鱼虾!
有巴掌宽、鳞片带着微光的鲫鱼,有扭动身躯、试图跳跃的鲤鱼,有泛着白光、个头不小的鲢鱼,还有不少青壳河虾在缝隙间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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