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,同时泛起一丝酸楚。
仅仅是这点收获,就能让父亲如此失态,可见家里已被逼到了何种境地。
他知道,这第一步,算是稳稳地迈出去了。
他趁热打铁,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,也是考验父亲智慧和亲情的问题。
“爹,这鱼……咱们怎么处理?是咱们自家单独做了吃,还是……像以前没分家时那样?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把抉择的权力交给了父亲。
这个问题像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,让阳怀仁从短暂的狂喜中稍微冷静下来。
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,陷入了沉默。
阳怀仁的眉头重新锁起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几张仿佛带着温度的金圆券,内心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。
分家了,各房理论上要自己顾自己。老爷子也发了话,往后各家过各家的。
但这满满一篓鱼,自家一顿肯定吃不完,这秋老虎的天气也放不住,腌起来也需要盐,那同样是稀缺物。
若是完全吃独食,看着其他两房,尤其是看着年迈的父母挨饿,他心里也过意不去,良心上备受煎熬。
老爷子毕竟生养了他一场。
可要是还像以前一样,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起分,自家又能落下多少?
儿子冒着危险下河,辛苦捞来的活路,凭什么要白白分给那么多人?
对于两个弟弟,帮,是情分;不帮,似乎也成了本分。
阳光明安静地等待着,没有催促。
他理解父亲的挣扎,这不仅仅是几条鱼的分配,更关乎生存的底线、亲情的重量,以及父亲这个一家之主在分家后的脸面与决断。
屋子里只剩下阳怀仁粗重的呼吸声,和鱼篓里偶尔传来的鱼尾拍打篓壁的微弱“啪嗒”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内心跋涉,阳怀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仿佛下定了决心,也仿佛卸下了一部分无形的重担。
他抬起头,眼神里多了几分属于父亲的决断和清醒。
“既然已经分家了,就不在一起开火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定下了基调。“再凑在一起,不像话,也容易生事端。”
他话锋一转,体现了他的顾念之情:“不过……终究是一家人,血脉相连。
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,经不起饿。
咱们做儿孙的,不能看着他们挨饿而自己吃独食,那是忤逆不孝。”
他顿了顿,说出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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