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,服帖地贴在耳后,身上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军便装,洗得有些发白,却十分整洁合身,没有一丝褶皱。
她的身形清瘦,甚至有些单薄,面容白皙,眉眼间能看出年轻时是个清秀的美人,只是此刻脸色带着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。
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,一种混合着文弱、沉静,甚至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病态忧郁的感觉,与这军营招待所略显硬朗的环境,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她的站姿有些僵硬,双手垂在身侧,看上去有些紧张。
阳光明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,以为是对方找错了门,或是杨政委派来的其他工作人员,便客气地问道:“我是阳光明。请问您找谁?是不是走错房间了?”
女人的目光落在阳光明脸上,仔细端详了一下,那双带着些许倦意和复杂情绪的眼睛微微闪动。
她努力扯出一个不算自然的,带着勉强意味的笑容,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奇怪的、似乎发声不太协调的语调,轻声说道:
“是阳光明同志啊,你好,我叫温安容。我听说建雄同志的亲人来京都了,住在招待所,我……我特意过来探望一下。”
温安容!
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却威力巨大的惊雷,瞬间在阳光明的脑海中炸响。
他的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,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半步,更加牢固地挡在门口,几乎彻底阻隔了对方望向屋内的视线。
怎么会是她?她来做什么?她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?是杨政委告诉她的?还是父亲?
父亲的现任妻子,那个在原身和母亲心中导致家庭破裂的女人,那个八年来只在村民隐晦的议论中存在的反派角色,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。
阳光明的心头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和警惕,还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。
他绝不想让这个女人进屋,母亲要是见到她,无异于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,甚至是直接点燃积压了八年的火药桶,必然会引起剧烈的情绪波动。
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必要的,只会让母亲徒增痛苦的见面。
“温安容同志。”阳光明刻意压低了声音,语气瞬间变得疏离而冷淡,“谢谢你的好意。不过我母亲和奶奶一路劳顿,身体不适,需要安静休息,不太方便见客。你还是请回吧。”
他试图用不容置疑的言辞拒绝,让温安容知难而退。
然而,招待所的房间实在太小,隔音效果也几乎等于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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