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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到这举目无亲的陌生之地,前途虽现曙光,但毕竟还未最终落定,心里终究是悬着的。
加上与父亲即将见面的复杂心绪,期待、怨恨、委屈、茫然交织在一起,确实难以有游玩的心思。
他不再勉强,脸上挤出一点笑容:“那行,咱们就在屋里说说话。等吃了午饭,要是奶奶精神好些,咱们就在这招待所院子里转转,总比一直闷在屋里强。这院子我看还挺大,有几棵树,坐在树荫下吹吹风,肯定凉快。”
一家人默默去了食堂。
早饭是常见的玉米面粥、窝头、二合面馒头和一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,简单,但热气腾腾,管饱。
对于田玉芬和秦兰英来说,这不用自己凌晨起来烧火,就能吃上的现成饭菜,干净、顶饿,已经很是满足。
阳珊珊小口喝着有些烫嘴的粥,好奇地打量着食堂里其他用餐的人,大多是穿着挺括军装或深色干部服的人,他们神情严肃,步履匆匆,彼此间交谈的声音也压得很低,形成一种无形的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的氛围。
回到房间,阳光明陪着母亲和奶奶聊天,多是说些学校里的趣事,或者回忆老家村里的旧闻,哪家闺女出嫁了,哪家又添了丁,尽量避免触及父亲、工作、户口这些敏感话题。
阳珊珊很快恢复了活力,趴在窗边,小手扒着窗台,踮着脚尖,看着楼下偶尔驶过的绿色吉普车和叮当作响的自行车,自得其乐。
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,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。
约莫九点钟的光景,房间门外传来了轻轻的,带着几分迟疑的敲门声。
“咚咚咚。”
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打破了房间内看似平静的假象。
田玉芬和秦玉兰都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停止交谈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阳光明,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阳光明也有些疑惑,杨政委昨天刚走,父亲后天才能回来,招待所的服务员一般不会这个时间来打扰,这会是谁?
他站起身,示意家人不用紧张,走到门边,没有立刻开门,而是扬声问道:“谁啊?”
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轻柔,但发声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女声:“请问,阳光明同志是在这个房间吗?”
这个声音很陌生,绝非阳光明认识的任何人。
他打开房门,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女人。
她留着齐耳的短发,梳理得一丝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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