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也似乎各有心事。
楚大虎眉头微皱着,像两座隆起的小丘,嘴唇紧抿,不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“大虎,怎么了?看你从吃饭时就心事重重的,遇到什么难处了?”阳光明放缓了脚步,主动开口问道,声音温和。
楚大虎犹豫了一下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光明,不瞒你说,我心里着急啊,像有把火在烧。”
他飞起一脚,踢开脚边的一个小石子,那石子滚落到路边的阴沟里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你看,严俊、书楠都成家了,严俊连孩子都有了,老婆孩子热炕头。谢飞扬、吴恺他们,虽然没结婚,但谢飞扬家里条件好,路子广,吴恺自己脑子活,会来事,找对象对他们来说不算难事。就我……”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躁,“我这对象的事,一直没着落,像块心病。家里房子你是知道的,挤得像沙丁鱼罐头,转个身都难。
咱们厂住房太紧张,分房排队不知道排到猴年马月去。
家里就那么大点地,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,跟一大家子人挤在鸽子笼里受苦?连个说悄悄话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他的声音越说越低,带着一种成年男性在面临成家立业压力时的窘迫和无力。
阳光明理解地点点头。
住房问题,是这个时代烙印在无数年轻人身上最现实、最尖锐的痛,是横亘在婚姻路上最大的拦路虎之一。
多少有情人就因为这一间小小的房子,而劳燕分飞。
“我也想像你那样,自己买间房!”
楚大虎猛地抬起头,看向阳光明,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,“你买了那个独门独院的石库门,虽然旧点,但宽敞自在,真是给我提了个醒,指了条明路!
指望单位分房,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,恐怕要等到头发都白了!
我等不了了,再等下去,好姑娘都让别人挑走了!”
他的语气急切,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后的奋起。
阳光明看着好友那因急切而有些发红的眼眶,沉稳地问道:“这些年你妈妈吃药没少花钱,你自己买房,钱方面准备得怎么样了?够吗?”
楚大虎警惕地四下看了看,凑近阳光明,压低了声音,几乎是用气音说道:
“够!这些年,跟着你弄那个……犀角片和海参,去除我妈的买药钱和家里花销,我陆陆续续也攒下了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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