购房的喜悦还未细细品味,接下来的琐碎事务便接踵而至。
粉刷修缮,布置新居,哪一样都不是轻松活儿。
可惜,这些他都无法再亲力亲为了。旧家具如何处置,新家当如何添置……这些原本值得细细琢磨、充满期待的过程,他都不得不缺席。
墙上的日历一页页撕去,离他去清华大学报到的日子,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天。
装修的杂事,只能全权托付给父母。
母亲张秀英对此倒是干劲十足,甚至可以说是磨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她拍着胸脯,声音洪亮地让儿子放心:“你去读你的书,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!粉刷墙壁、收拾屋子,这些活儿我和你爸在行!保证你放假回来,看到一个亮堂堂、妥妥帖帖的新家!”
她如今对这栋真正属于自家的房子充满了无限的热情,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有了倾注之处,脑子里已经反反复复规划了无数遍该如何拾掇,哪个角落放什么,哪面墙需要重点修补,她都心中有数。
父亲阳永康话不多,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吸着烟,然后沉稳地点了点头,表示会盯着工程,让儿子不必挂心。
阳光明知道父母办事向来稳妥,便将相关事宜和部分钱款郑重地交给了他们,自己则开始专心准备北上的行装。衣物被褥要精简,书籍笔记不能少,还有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,都需要一一打点。
就在他临行前两天的晚上,夜色渐浓,远处传来零星狗吠的时候,谢飞扬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。
他脚步声又急又响,人还没到门口,声音就先传了进来:“光明!光明在家吗?”
开门一看,谢飞扬额上带着细汗,脸上是许久未见的飞扬神采。
“光明!后天中午,悦宾楼,给你送行!哥几个都通知到了,必须得来!”谢飞扬语气干脆,不容拒绝,一只手重重拍在阳光明的胳膊上。
悦宾楼是魔都老字号的饭店,雕梁画栋,招牌响亮,在这时候算得上是体面的高档场所了,寻常人家只有逢年过节或是重要宴请才会光顾。
阳光明本能地想推辞,觉得太过破费,劳师动众,这一顿饭恐怕要花不少钱。
但目光触及谢飞扬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真挚情谊,想到此去京都,山高水长,与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同学、老朋友,确实需要一次郑重的告别,便将到了嘴边的客气话咽了回去,点头应承下来:“好,让你破费了。我一定准时到。”
“这才对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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