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牙痒痒的感觉。
可是,他能说什么呢?反对的理由是什么?说罗兴邦不可靠?
缺乏根据,反而可能伤害二姐的感情,而且二姐信里列举的桩桩件件,都表明那人付出了真心和实际行动,经受了时间的考验。
说招工回城不靠谱?空口无凭,而人家家里有门路,信誓旦旦承诺一定能办成,相比自己那个基于分析和预感、却迟迟未见影子的“政策即将松动”的预言,似乎罗兴邦家那个“已经有了眉目”的招工机会,反而显得更具体、更触手可及一些。
说远嫁不好?这确实是最大的问题,也是他心中最深的芥蒂,但放在“爱情”和“共同回城”这两个对二姐而言极具分量的筹码面前,似乎又显得有些苍白无力,甚至可能被理解为不顾她的幸福。
看来,二姐是铁了心了。
她专门给自己写这样一封详细解释、几乎算是“陈情”的信,与其说是征求同意,不如说是希望说服自己,求得自己这个一向有主见、被她所信赖的弟弟的谅解和祝福。
以他对二姐的了解,她性子外柔内刚,平时温和顺从,顾全大局,但一旦深思熟虑、权衡利弊后做出了关乎自己幸福的重要决定,确实很难再被外力轻易扭转。
难道就这么认了?接受这个现实?
阳光明心里充满了不甘、忧虑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楼下厂房之间匆匆走动的工人们。
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,各自的轨迹,各自的难题与抉择。
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难题,就是如何消化二姐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,以及如何向父母、尤其是母亲,解释这个他们很可能难以接受、甚至会感到伤心的消息。
他几乎能想象到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:惊讶,不舍,担忧,甚至眼泪。
这件事,必须得让家里人知道,不能隐瞒。他不能独自承担这个信息,也不能擅自做出任何决定或表态。需要大家一起商量,统一口径,至少是统一情绪,再去给二姐回信。
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。他坐回桌前,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,然后拿起内部电话,拨通了二哥阳光耀的办公室号码。
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。
“喂,哪位?”是阳光耀的声音,带着一丝疲惫,显然是刚从忙碌中抽身。
“二哥,是我,阳光明。”阳光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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