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不多,嘴笨,不会说什么漂亮话,但心细,知道我想家,就常跑十来里路去县里邮局帮我问有没有南边来的信,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,他总是比我还高兴,咧着嘴笑。
我腊月里生病发烧,躺在那冷冰冰的宿舍里,是他冒着鹅毛大雪,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几里夜路去公社卫生所给我买药。
回来时,浑身都是雪,像个雪人,冻得嘴唇发紫,说话都哆嗦,却第一时间把捂在怀里的药递到我手里……
慢慢的,不知不觉中,我就觉得,这个人,可以依靠,值得信赖。心里就有了他,再也放不下了。
看到他累,我会心疼;看到他笑,我会开心。这种感觉,小弟,我想你能明白。”
阳光明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。
他了解二姐,她不是那种肤浅、会被花言巧语或者小恩小惠轻易打动的姑娘。
她性格内敛,感情细腻而深沉,对待感情极其认真而谨慎。
她既然这么写,如此详细地列举这些点滴,那罗兴邦必然是付出了实实在在的、经年累月的真心,用行动一点一滴地浸润、温暖了她那颗在异乡倍感孤寂、冰冷的心。
他甚至可以想象,在他和二哥都离开之后,东北只剩下二姐一个人,罗兴邦的存在,对二姐而言是何等重要的慰藉与支撑。
“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。怕我为了感情冲动,头脑发热,断送了一辈子回城的希望。
小弟,你放心,这一点,我和兴邦早就反复商量、讨论过无数次了,也是我们能够最终决定在一起的前提。
如果结婚的代价是注定一辈子留在农村,永远面朝黄土背朝天,再也回不了家……我……我可能真的没有那个勇气。
爱情再美好,如果要付出这样的代价,我想我可能也会退缩,不敢迈出这一步。”
看到这里,阳光明稍微松了口气,绷紧的神经松弛了少许,但心依然高高悬着,不敢有丝毫放松。
他知道,关键的内容、二姐做出这个决定的底气,还在后面。
“兴邦他……家里情况还好。
他爸妈都是县里小单位的干部,虽然职务不高,但总算有些门路和人脉。
他们家里已经在积极运作,给兴邦办理招工回城的手续,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,最晚不会超过今年年底。
这事已经跑了很长时间,前后打点得差不多了,只差最后一道手续盖章了。
为了能娶我,兴邦也向我郑重承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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