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再多说,主动帮忙找来结实的细麻绳,仔细地将两个饼干包捆扎在一起,提在手里试了试分量,点头道:“嗯,是份厚礼了。王家挑不出理来。”
阳永康一直坐在桌边那把磨得发亮的旧木椅上,默默地抽着烟袋锅。
劣质烟丝的辛辣气味在沉闷的空气里缓缓弥漫,烟雾缭绕中,他的眼神深沉如古井。
显然正在心里反复思量、推敲着下午去了王家,该如何开场,如何说话,如何既达到目的,又不至于让亲家太难堪。
毕竟大女儿终究还要在那个屋檐下过日子,不好闹得太难堪。
阳光明则在一旁安静地帮着母亲整理东西,偶尔和父亲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他对父亲的沉稳和谋算有着充分的信心,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分析和建议已经得到了父亲的认可,并会由父亲以更合适的方式表达出来。
他的目光扫过那份厚重的礼物,这不仅是物质上的支持,更是姿态上的宣告:阳家是来讲道理、解决问题的,不是来吵架的。
很快,一切准备妥当。二十个咸鸭蛋,两包扎实的饼干,在这物资匮乏的年月,算得上是一份极其体面的上门礼了。
“行了,都换身出门的衣服,收拾利索了,咱们这就过去。”阳永康掐灭了烟袋锅,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,站起身,声音沉稳地吩咐道。
一家人于是各自回屋,都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。
准备停当,一家人提上那份沉甸甸的、代表着心意的礼物,出了石库门,沿着狭窄的弄堂,往远处的公共车站走去。
阴冷的天气仿佛能渗入骨髓,北风像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生疼。
弄堂里比平时安静许多,偶尔有行人缩着脖子,双手揣在袖筒里,匆匆走过。
一路上,大家都没怎么说话,只听得见风声和脚步声,各自想着心事,气氛显得有些凝重。
张秀英眉头微蹙,不仅在担心女儿往后的艰难岁月,也在心里反复盘算着等会儿见了亲家公,该怎么说第一句话,如何既能表达关心,又不失娘家人的立场。
阳永康步伐沉稳,目光平视前方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。
阳光辉和李桂花走在稍后一点,低声交谈着,内容无外乎是王家那两个姐姐的不像话和算计,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不满。
换了两趟叮当作响、拥挤不堪的公共汽车,又走了一段马路,终于到了王家所在的弄堂口。
今天是周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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