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明送走了孙德贵和王元军,站在招待所门口,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道拐角,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事情已经按照他的预想,推进到了最关键的一步。剩下的,便是等待。
他转身回到招待所那间狭小却暂时属于他的房间,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与喧嚣。
他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低矮的屋顶,心思已然飞到了接下来的步骤上。
时间宝贵,尽管他是以出差的名义来到东北,没有请假时间的束缚,但时间耽误的太长,总归不合适。
他将办理病退手续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孙、王二人,就是目前最稳妥、最高效的选择。
他们熟悉流程,了解关键人物,更掌握着如何与公社乃至县里那些部门打交道的“乡土智慧”。由他们出面,远比他自己这个外乡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去碰壁要强得多。
而且,这份“委托”本身,也是一种姿态,一种信任的交付,能将双方更紧密地捆绑在“尽快顺利解决此事”的共同目标上。
接下来的几天,病房里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。
阳光耀在得知回城有望后,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最初的狂喜和激动逐渐沉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灼的期盼和生怕出现变故的忐忑。
他时不时就要问阳光明:“小弟,你说孙支书他们能把事办成吗?不会卡在哪一关吧?”
“县知青办会不会故意刁难?听说以前有人病得很重都批不下来……”
“这都两天了,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?会不会……”
阳光明每次都会耐心安抚,语气沉稳地分析有利条件,给二哥吃定心丸:“二哥,别急。手续办理需要时间,层层上报,层层审批,哪能那么快。
霍主任的诊断证明写得很硬,符合规定。村里、公社这边,孙支书他们都能说上话,问题不大。”
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‘养病’,保持好状态,别让人看出破绽。越是这个时候,越要沉得住气。”
话虽如此,阳光明自己的心里也并非全无波澜。他只是将一切情绪都压在心底,脸上始终保持着令人安心的平静。
阳光明依旧每天细心照料二哥,和二姐轮换着陪护,偶尔出去买些吃食,或者回招待所稍作休息。
大部分时间,他都待在病房里,看似随意地翻着书或杂志,实则心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以及应对之策。
阳香梅则沉浸在即将担任民办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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