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,再次真诚感谢了卢医生和办公室里的医护人员。
离开大办公室,阳光明没有立刻回病房,他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和整合信息。
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,楼下院子里人影稀疏,偶尔有穿着病号服的人被家属搀扶着慢慢走动。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,抽出一支点燃,缓缓吸了一口。
辛辣的烟雾吸入肺中,再缓缓吐出,形成一个个模糊的烟圈,很快被窗缝漏进的寒风吹散。
他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,整合着刚刚从卢医生那里获取的所有信息,并与自己原有的计划进行比对和修正。
二哥和李栋梁的争端,随着李栋梁即将被调离靠山屯,可以说基本有了一个了结。
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束。
危机危机,既是危难,也是机会!
他必须充分利用这个机会,借势而为,为二哥,也为二姐,争取到更多实实在在的好处,彻底改变他们目前的困境。
他的目标非常明确:第一,也是最重要的,争取让二哥以“伤病致残、丧失劳动能力”为由,办理病退返城手续。
第二,顺势而为,为二姐香梅争取到靠山屯小学那个即将空出来的民办教师岗位。
这个岗位虽然也是农村户口,但工作相对轻松体面,最重要不用下地干农活,还能有稳定的工分和少量补贴,对二姐来说是目前最好的出路。
第二个目标相对容易实现。
李栋梁马上出局,已经基本确定名额的二哥又因即将返城而退出竞争,只要稍加运作,让支书孙德贵和队长王元军顺水推舟,把这个名额给在村里口碑一向不错、又是这次事件受害者家属的二姐,阻力应该不大。
难的是第一个目标——病退返城。
现在的政策风向,依然是鼓励知识青年“扎根农村干革命”。
“我们也有两只手,不在城里吃闲饭”的口号,喊得震天响。
回城的闸门紧闭,只有极特殊的情况才能被允许回城,
而且审核程序极其严格,
二哥目前的诊断——“左胫骨骨裂”,虽然需要休养数月,会影响出工,但明面上远达不到“重病”或“残疾”的标准。申请材料在第一关“病情鉴定”上就肯定过不去,后面的程序根本无从谈起。
但是,如果诊断能稍微“变化”一下呢?
卢医生关于韧带损伤的那番话,无疑点亮了一盏关键的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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