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孙子的钱贴补了哪个亲戚?
我们这是防患于未然,是为了你和亲戚们的名声着想,更是为了阿毛的钱能一分不少地用在他身上!
怎么到你嘴里,就成了不放心香兰,你只是怕香兰出岔子?”
王婆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嘴唇哆嗦着,想辩解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张秀英打断她,积压了一星期的怒火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,话语像开了闸的河水,又急又冲,“存单的事暂且不说,那要求香兰每月工资全部上交,又是什么意思?”
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王婆子的鼻尖上:“香兰一个月才挣多少钱?十七块八毛!
她一个人要养活自己,要养红红,要养阿毛!
现在奶粉多金贵?要不是她弟弟光明有门路时不时弄点来,光靠那点定量的奶票,阿毛都得饿肚子!
这点钱掰成八瓣花都紧巴巴,你竟然还想让她全部上交?你的心是怎么长的?”
天井里鸦雀无声,只有张秀英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的质问。连梧桐树上的蝉都停止了鸣叫,仿佛也在倾听这场关乎一个妇女和两个孩子生存的辩论。
“王师傅一个月五十多块的工资,你们老两口怎么花都花不完吧?日子紧巴吗?
哪个老人家不是省吃俭用,想着法子贴补儿孙?
你倒好,自己的钱攥得死死的,反过来还要搜刮死了丈夫、独自拉扯两个孩子的儿媳妇那点血汗钱!
你这是过日子吗?你这是趴在儿媳妇身上喝血!”
话说得极重,极其难听。
王婆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,王金环和王银环也臊得满脸通红,头几乎埋到胸口。
周围的邻居们虽然没出声,但眼神里的鄙夷和认同,像针一样刺向王家母女。
“香兰嫁到你们王家,孝顺公婆,生儿育女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?
建军走了,是谁给你们老王家留下了根苗?要不是香兰生下阿毛,你们王家这一支就断了!
这么大的恩情,没人念个好,反倒被自己人指着鼻子骂命硬、克夫!”
张秀英越说越气,声音也拔高了些,带着哭腔:“这种封建迷信的糟粕话,多少年都没人敢提了!
街道上天天宣传破除封建思想,你倒好,关起门来就用这套来作践我闺女!往她伤口上撒盐!
我要是心狠一点,现在就去街道反映情况,让你好好去学习班改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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