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神,不用天天对着……对着那些旧物伤心,早点打起精神来。
毕竟,以后这个家,两个孩子,都得靠你撑着。
你得先把自己顾好了,才能顾孩子。娘家有爸、妈、我和你大哥、明明,都能搭把手。’”
他顿了顿,目光深沉地扫过众人,点明了这个“计策”的核心目的:
“有了这个由头,香兰自己担心母亲的身体,回娘家照顾,名正言顺。
王家那边就算心里有点想法,当着那么多至亲的面,也不好硬拦着不让,显得不近人情。
对外,咱们也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省得那些长舌妇嚼舌根,说香兰刚没了丈夫就急着撇下公婆回娘家,落人口实。”
他考虑得很周全,既要把女儿接回来,也要堵住悠悠众口,保全女儿的名声。
直到此刻,阳永康才真正点明了他如此急切、甚至不惜用“计”也要把女儿接回来的深层原因。
他走到屋子中间,昏黄的灯光将他本就严肃的脸映照得更加深刻,仿佛一尊饱经风霜的石像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字字千钧,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,揭开了温情面纱下残酷的现实:
“我知道你们刚才都以为,我就是心疼香兰眼前遭罪,想让她回来住几天缓缓。不!”
他斩钉截铁地否定,“不是几天,也不是几个月。我要她回来,是打算让她以后就在家里常住。这里,以后就是她和红红、阿毛的家。”
他看着妻子和儿子们震惊的眼神,继续道,语气沉重且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前瞻:
“你们想想,香兰是四五年生人,今年才二十五岁!
她的人生路,还长着呢!
建军没了,这是天塌下来的事,我们都心痛,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。
可我们做爹娘的,不能光跟着沉浸在悲痛里头,得往前看,得替香兰的将来打算!
十年,二十年以后,她怎么办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儿媳李桂花,又回到妻子张秀英脸上,仿佛要她们看清那个被悲伤暂时遮蔽的未来:
“她现在伤心欲绝,心里只有建军,这我懂,是真痛。
可日子总要过下去。等过上一两年,这份痛慢慢淡了,她这么年轻,难道就守着建军的牌位,在这石库门里孤零零地过一辈子?
不可能!她总得往前走一步,遇到合适的人,重新成个家,生儿育女,过自己的日子,这才是正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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