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3匹细布,堆起来该是多高多大一座布山?烧起来该是怎样的冲天烈焰?半小时?真能扑灭得那么干净利落,火头一丝都没蔓延开?这不合常理,太不合常理了!
笃、笃、笃。
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、沉重。
阳光明猛地睁开眼。
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将近二十分钟,各个办公室都空着,这脚步声……沉稳有力,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。他心头一紧,霍然站起身。
门被推开。
赵国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裹挟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涌了进来。
他眉头紧锁,拧成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仿佛刻在额头上。
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,眼窝深陷,眼球布满红血丝。
那惯常的军人特有的硬朗腰背,此刻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垮塌,仿佛一夜之间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几分。
他反手带上门,木门合拢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。看到站在桌后的阳光明,他明显愣了一下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。
“小阳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,沙哑干涩,透出浓浓的疲惫和意外,“今天怎么来这么早?”他脱下那件洗得发白、肩头磨得有些透亮的灰色涤卡外套,随手搭在椅背上,那动作都透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。
阳光明没绕弯子,直接询问,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:“厂长,会议……结果怎么样?”
赵国栋重重地坐回自己那把藤条靠背椅,椅子立刻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。
他抹了把脸,粗糙的手掌搓过下巴上硬硬的胡茬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着光洁的桌面,发出沉闷而单调的笃笃声,敲得人心头发慌。
“还能怎么样。”他语气低沉,像压着千斤巨石,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被围猎后的疲惫,“开会前,窦鸿朗那边,已经基本把调子定死了。起火原因,就是电线老化,电路短路。板上钉钉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抬眼看向阳光明,眼神里有不甘的火焰在跳动,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沮丧和挫败。
“我是主管设备改造和安全生产的直接领导,该我负的责任,跑不掉的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。
“那……”阳光明的心沉了下去,像坠入冰窟。
“老田。”
赵国栋提到田书记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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