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代,二十六平米的里外套间,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。
他温声道:姆妈,别激动,是真的。是厂里奖励我发表文章超额完成任务,赵厂长在会上力排众议争取来的。”
张秀英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,攥着钥匙的手丝毫没松,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儿子的胳膊,仿佛要汲取力量:
“好!好!明明你有本事!赵厂长是好人!是贵人!妈高兴……妈是太高兴了!”
她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,“快,跟妈回家!马上回家!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爸,告诉你哥嫂!他们肯定要乐疯了!”
她拉着儿子就要走,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,全然忘了疲惫:
“明天!明天正好是礼拜天休息!我们全家一起去!去你的新房子看看!
对了,房管科韦科长不是说安排人明天去粉刷吗?
我们正好去看着点,看看粉刷得怎么样!等工人一走,我们就赶紧收拾!早点收拾出来,你就能早点搬进去!”
她絮絮叨叨地安排着,脸上的笑容像绽放的菊花,每一道皱纹都透着喜悦,
“二十六平米啊……将来娶媳妇,新房都现成的!不用愁了!再也不用愁了!”
想到小儿子未来的婚房也有了着落,张秀英心里更是像灌了蜜一样甜。
母子俩骑着自行车,穿过下班的人潮,朝着石库门家的方向驶去。
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张秀英紧握着那把钥匙,仿佛握住了整个光明的未来。
走进熟悉的石库门,天井里正是一天中最忙碌的“饭点交响曲”时刻。
自从晒台被封闭改造,三层隔赵家和前楼阳家,不得不拆了建在晒台上的灶棚,另外在天井中挤出一点位置,重新搭建了新的灶棚。
天井中的位置本来就不大,早就已经挤得紧巴巴,又挤出两个灶棚的位置之后,能够供人活动的空间更小了。
此时,各家各户都在忙碌着做晚饭。
水龙头哗哗作响,淘米洗菜的水溅落在水泥地上;煤球炉引燃的烟雾带着特有的气味袅袅升起;锅铲碰撞铁锅的声音此起彼伏;邻居们高声或低语的交谈,混合着各种饭菜的香气,充满了市井生活的烟火气。
张秀英一踏进天井大门,那股压抑了一路的巨大喜悦再也按捺不住。
刚刚迈过门槛,她就扬起了声音,那洪亮、兴奋的调门,瞬间压过了天井里的嘈杂:
“桂花!桂花啊!出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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