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能多活几年……怎么调剂,需要我郎天瑞做什么,咱们都好商量!我郎天瑞记他一辈子好!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!”
包间里死一般地寂静。
只有头顶那台老旧的吊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嗡嗡转动,搅动着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空气和浓烈的酒菜气味,却驱不散那份沉重的绝望。
章伟强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在油渍斑斑的塑料桌布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单调的嗒嗒声,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爱莫能助。
韦鸿宇默默掏出“大前门”香烟,划燃火柴点上,烟雾缭绕中,他圆脸上的世故笑容消失了,只剩下凝重。
王卫东和周解放这对军人出身的搭档,对视一眼,都沉重地摇了摇头。
他们不怕硬仗,但这种“特需”的天堑,让他们也感到无力。
陈国强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豪气干云的话,比如“包在我身上”,但话到嘴边,看着郎天瑞那憔悴绝望的脸,又觉得太过苍白可笑,最终只是烦躁地抓了抓自己刺猬般的短发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李铁民也彻底收起了嬉皮笑脸,胖脸上满是愁容,跟着叹了口气,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,闷头喝下。
刘金生和温永泽则是一脸深切的同情和无奈,微微摇头,连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。
“老郎……”章伟强终于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,声音低沉,带着深深的歉意,“这……这确实太难了。‘特需’这两个字,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。咱们这个级别,够不着,摸不到边啊。”
他道出了残酷的现实。
“是啊,听都没听过谁家有这东西。这玩意儿,怕是市里领导家也未必能有存货。”
“难,太难了。老郎,不是兄弟不帮,实在是……有心无力啊。”
郎天瑞眼中的那点微弱的希望之光,在众人爱莫能助的叹息声中,如同风中残烛,一点点黯淡下去,最终熄灭。
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,肩膀垮塌下去,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,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,疲惫和绝望像一层厚厚的灰尘,蒙在他原本精明的脸上。
阳光明一直安静地听着,脸上保持着得体的、略带同情的凝重表情,偶尔随着众人的叹息微微点头,仿佛也深深沉浸在这份沉重的无奈之中。
没人注意到,在郎天瑞反复提及“淡干海参”、“大补元气”、“能长期存放”这几个关键词时,他低垂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,握着粗瓷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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