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苑机场,一条不对外开放的军用跑道上。
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公务机刺破云层,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降落。
起落架刚刚触地,几辆挂着白色军牌的吉普车就已经停在了舷梯旁。
舱门打开,冷风灌入。
陈山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,快步走下舷梯。
他身后,王虎提着那个沉重的黑色密码箱,神情肃穆,平日里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头荡然无存。
梁文辉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,镜片上瞬间起了一层白雾。
没有寒暄,没有握手。
一名穿着大衣的军官上前一步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拉开了吉普车的后门。
“陈先生,请。首长在等您。”
车队疾驰而出,警灯闪烁,却没有任何警笛声。
车窗外,北京的街景飞速倒退。
这时候的北京,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,路上的汽车很少,更多的是穿着深蓝色棉袄、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行人。
“山哥,到了。”王虎低声提醒。
车队驶入了解放军301医院的西门。
这里戒备森严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。
荷枪实弹的卫兵检查了每一个人的证件。
特护病房位于大楼的最深处。
走廊里静得可怕,只有医疗仪器偶尔发出的“滴答”声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,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属于生命尽头的腐朽气息。
病房门口,站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,还有几位肩膀上扛着金星的将军。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。
看到陈山走来,一位将军迎了上去,握住陈山的手,力度很大。
“陈山同志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将军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袁老已经昏迷了两次,但他一直撑着一口气。他说,他不看到你,他不走。”
陈山点了点头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。
“我进去了。”
推开那扇厚重的白色木门。
病房很大,但也很空。
除了一张病床,几台闪烁着红绿灯光的监护仪,就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桌。
病床上,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老人。
他太瘦了,瘦得像是一把干枯的柴火。
脸上布满了老年斑,眼窝深陷,鼻子上插着氧气管。
如果不是监护仪上那条微弱起伏的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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