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糙的指腹,划过纸面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就像是历史的车轮,碾过荆棘,发出的回响。
突然。
老人的手停住了。
监护仪上,那条原本还在微弱跳动的曲线,瞬间拉直。
“滴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刺耳的长鸣声,宣告了一个时代的落幕。
袁振邦走了。
他走得很安详,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。
他的手,依然紧紧地按在那个账本上,像是守护着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。
病房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梁文辉摘下眼镜,背过身去,肩膀剧烈耸动。
王虎红着眼圈,咬着牙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陈山站在床边,看着老人那张平静的脸,缓缓后退一步。
整理衣冠。
并腿,立正。
对着病床上那位为国家燃尽了最后一滴油的老人,陈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这一敬,敬的是过往的牺牲。
这一敬,承的是未来的重担。
……
走出301医院的时候,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。
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起来,纷纷扬扬,落在陈山的黑大衣上。
门口的将军还在等候。
看到陈山出来,将军看了一眼他手中空荡荡的手提箱,什么都没问,只是默默地敬了一个礼。
回到机场的路上,车厢里很安静。
王虎开着车,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陈山。
陈山闭着眼睛,像是在休息,又像是在思考。
刚才那一幕,对所有人的冲击都太大了。那是历史的交接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山哥。”
一直沉默的梁文辉突然开口,声音很低,“刚才那个账本交上去……以后……”
“不好吗?”陈山闭着眼反问。
“好是好,就是……”梁文辉犹豫了一下,“责任太大了。这笔钱,每一分都烫手。以后咱们在香港,甚至在全世界的一举一动,都要为了这笔钱的安全负责。”
“本来就是烫手的。”
陈山睁开眼,看着窗外的飞雪。
“文辉,人这辈子,总得图点什么。”
“图钱?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。图名?我在日本人那里已经是恶鬼了。”
“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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