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一张张被汗水和灰尘弄得看不清面目,却闪动着光亮的脸。
车,在和记指挥部的楼下停稳。
陈山带着梁文辉和王虎,早已等在门口。
没有横幅,没有鲜花。
“首长好。”陈山迎了上去。
老人走下车,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片巨大的工地,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他笑了笑,伸出手。
“你这动静,搞得可不小啊。”
……
临时改成的会议室里,气氛有些微妙。
总设计师坐在主位,没有急着说话,只是翻看着梁文辉刚刚递上来的,一份更详细的工程进度和财务报告。
报告上全是图表和数字,没有任何形容词。
陪同的省市官员,一个个正襟危坐,大气都不敢喘。
袁振邦坐在会议桌的末尾,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终于,老人放下了报告。
他看向袁振邦。
“振邦同志,你在这里看了这么久,有什么想法,说说看嘛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袁振邦身上。
老人抬起头,脸色很复杂。
有困惑,有挣扎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现实冲击后的疲惫。
“我承认,我老了,思想有些跟不上了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这里的发展速度,是我没想到的。工人们的干劲,也是我近些年没见过的。”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。
“但是,我还是有担忧。”
“我看到,工地上开始出现了‘万元户’,他们一个月挣的,比内地一个大学教授一辈子挣的都多。”
“我也看到,为了抢工期,工地上出现了好几次安全事故。”
“计件工资,拉大了收入差距。有的工人一个月拿几百,有的还是几十块。”
“长此以往,贫富差距越来越大,会不会产生新的阶级?人心都向着钱看,我们革命几十年,为之奋斗的理想和信念,还要不要了?”
“我们冲击了计划经济,但市场经济这条路,到底通向哪里?我们谁心里都没底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总设计师,问出了那个盘桓在他心里,也盘桓在无数人心里的终极问题。
“我们搞的是社会主义,现在这么搞,到底是姓‘社’,还是姓‘资’?”
话音落下,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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