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,最终落在杨明天脸上,“杨局,我看,暂时搁置?再议?”
杨明天端起保温杯,吹了吹热气,点头说:“散会!”
“散会了?!”祝一凡几乎失语。那足以撕裂指控根基的两分钟,竟被定义为“枝节”,轻易“搁置”?一股刺骨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,四肢僵冷。成莹掷地有声的宣言,如投入深海的石子,未能泛起一丝涟漪,便被烟雾喧嚣吞没。参会者们面无表情地鱼贯而出,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NPC飘过他的身侧。
这通案,原来如此!
祝一凡僵坐椅上,手指冰冷麻木地收拾笔记本,心中豁然洞明。难怪千方百计阻他参会!是怕他与成莹这两块“顽石”,在这潭死水中搅起质疑的漩涡,撞破那早已内定结局的精密剧本。
他枯坐着,像一尊被权力棋局踢出局的陶俑。
烟雾与人声散尽,廖得水才夹着砖厚的卷宗,踱着方步,停在祝一凡桌前,姿态俨然胜者。
“祝主任,小祝啊!”他脸上堆砌起一种混合了虚伪关切与居高临下疲惫的笑容,手指像敲木鱼一样重重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,如同在敲打一具无形的棺材。“年轻人有冲劲,想干事,是好事。”他语重心长,却字字如刀,“但更要懂得规矩,注意方式方法嘛。通案组接下来要集中封闭讨论,统一思想。”他顿了顿,那虚伪的笑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,“你嘛,先熟悉熟悉流程,把市局要求的那个文件实施方案好好写一写,写深刻点。通案这边耗费精力,就不占用你这个‘大才子’的宝贵时间了。”
冰冷的逐客令,裹着“为你好”的糖霜,狠狠砸在脸上。他的通案生涯,第一页竟成终章?屈辱与愤怒如高压熔岩在胸腔奔突嘶吼,桌下拳死死攥紧,指甲深掐掌心,渗出锈味的血珠,才堪堪压住那几乎掀顶裂穹的烈焰。
他抬起眼,成莹的身影在廖得水办公室门前短暂凝滞。她微微侧首回望,目光穿过空荡嘈杂、弥漫着权力余烬的走廊,落在他绷如满弓的脊背上。那目光里,是沉重的了然(败局已定),是深刻的悲悯(你也一样),更有一股无声的、决不低头的决绝(战斗未止)。旋即,她挺直脊梁,如宁折不弯的利剑,决然踏入走廊尽头那片光影交织的铁幕战场...
2、
整整一周,祝一凡像一个被放逐的幽灵。六楼办公室里,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单调声响,打印机的嗡鸣,以及旧纸张散发出的霉味,如同他日益沉沦的心境。每一次经过那扇紧闭的通案组大门,里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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