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岁被强掳为妻,迄今我靠甚活着?你们也敢抢?!”
萧弈一把捉住她想掐自己脖子的双手。
李太后挣扎不开,又哭又骂。
“你们以为是从死人手里抢的皇位?我还在呢!刘知远三十八岁还是个马夫,大字不识几个,是我,二十年苦心经营,成就大业,这社稷是我的!拿走了我的命,却说我还有余生?去死吧!”
萧弈不以为然,认为她对刘知远有偏见。
从在郭威军中了解到的,他大概能拼凑出刘知远的成事脉络,一个马夫在短短十余年间取了江山,奇遇确实也有,比如舍身救了石敬塘一命。可更关键的是,其人有勇武、重义气,凝聚了一批很能打的兄弟,捉住了兵强马壮者为天子的时代机遇。李太后当然起到了不小的助力,但她放大了自身作用,因此更痛苦。
“太后未免高看了自己,立国有你一份功劳,岂无明公、史弘肇、王峻的功劳?社稷是天下人的,天下人已做出选择,再像小孩一样闹也没用。”
实话实说,似击碎了李太后最后的骄傲。
萧弈感到握着的手腕软了。
他松手,李太后瘫坐在地,终于不再发疯。
“也罢,成王败寇,我无话可说。”
忽见寒光一闪。
却是李太后拿出蒲团下的匕首划向自己的脖颈。
萧弈忙踹出一脚,将匕首踢开。
几滴血落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,如雪中盛放的梅花。
李太后闭目,倒下。
“太后?”
萧弈俯身看去,见她雪白的脖颈上多了条红色的伤口,但并不深,该是心力交瘁,激动之后晕厥了过去。
“来人!”
往殿外喊了两声,竟无宫人过来。
萧弈感到有些不对,还是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洒在伤口上,从素裙边缘割了两条布在她脖颈缠了两圈。
又倒了杯温水,洒了几滴在那没有唇色的嘴唇上。
过了一会,李太后的睫毛动了几下。
她睁眼,目光空洞地看着他,许久,轻声开口,声音虚弱,心如死灰。
“救我也没用,我心力散了。”
“太后……”
“别叫太后,我已不是太后。”
“明公愿奉你为母,你还是太……”
萧弈说到一半,知这话安慰不了她,只会更伤她的心,遂改口道:“你还是太年轻,高祖皇帝在你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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