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名字写在纸条上,放入一个竹筒,然后像个庙祝一样,摇晃着,抽出一张,定夺一个知府、一个县令的归属。
当第一张签被抽出时,堂下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明白,从这一刻起,十年寒窗,满腹经纶,都抵不过那虚无缥缈的运气。
吏部选官的根本制度,彻底崩塌。
官员们不再相信制度,他们只相信派系的力量,相信黄白之物的能量。
“非派系不能为官,非贿赂不能成事!”
政治的腐坏,如同深入骨髓的剧毒,让这个庞大的帝国,从“半瘫痪”一步步滑向了“不可逆转”的深渊。
在与文官集团的激化对抗中,万历皇帝朱翊钧愈发依赖他身边的另一种力量。
宦官!
他们是皇帝的眼睛,是皇帝的手脚,是皇帝延伸出朝堂之外的皇权触角。
司礼监的权力,在这畸形的时代里疯狂膨胀。
“批红”,那本该属于皇帝的朱笔,落入了宦官之手。
他们代替皇帝批阅奏章,他们的意志,在某种程度上,就是皇帝的意志。
一个“内官与外廷分庭抗礼”的恐怖局面,已然形成。
这为日后那个颠倒乾坤的魏忠贤,铺就了一条通往权力之巅的血腥道路......
公元1620年,万历四十八年七月,那个怠政三十年的皇帝朱翊钧,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。
八月,他那个苦等了半辈子的长子朱常洛,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,是为光宗。
然而,龙椅上的温度还未散去,仅仅二十九天后,光宗皇帝因一粒神秘的“红丸”,暴毙宫中!
皇考尸骨未寒,光宗宠妃李选侍却抱着年仅十六岁的皇长子朱由校,霸占乾清宫,意图垂帘听政。
东林党人杨涟、左光斗等人当机立断,率群臣“逼宫”,力主李选侍移居别宫,史称“移宫案”。
熹宗朱由校,这位未来的“木匠皇帝”,顺利登基,改元天启。
而东林党,因这拥立之功,声望达到了顶峰。
新君朱由校,对朝政毫无兴趣,却独爱木工手艺。刨子、斧头、榫卯结构,远比奏章国事更让他着迷。
熹宗乳母客氏(客巴巴)与熹宗关系密切,被封为“奉圣夫人”,后与宦官魏忠贤结为“对食”,成了政治上的夫妻档。
熹宗在暖阁里敲敲打打,做得不亦乐乎,外面,魏忠贤的权势便随着那锤子声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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