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不跟清流比声望,也不值得咱们心生嫉妒。”
还以为邓大人要给张君侣翻案呢,闹了半天原来是顺手的事。
吴之鹏烦躁之极,猛地甩开李民庆的手,咬着牙道:“张君侣再怎么说也是咱们斗倒的清流,再加上皇帝视察水次仓,潘季驯一反常态召集你我议事,难道不觉得可疑么!?”
常三省看了一眼惶然的吴之鹏,又看了一眼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李民庆。
他沉吟片刻,还是说了句公道话:“吴兄,当初你在河南开闸放水的公案,还是邓巡抚断的,他想翻案岂不是自找麻烦?”
“咱们扪心自问,换作你我,会做这等事么?”
“照我看来,无非是邓以赞邀名养望,迎合仪封百姓,顺手为之罢了。”
“再说水次仓与潘总理,若是上面真查到了什么,皇帝岂不是早就知晓?”
“不说锦衣卫立刻出动,逮拿我等下狱,至少皇帝不会一句过问也无,直接南下扬州。”
“眼下皇帝南下,岂不正说明我等高枕无忧?”
吴之鹏一滞。
这说法还真让他一时辩驳不得。
可心中的警兆仍旧在提醒他,事有蹊跷,不可不防。
嗫嚅半晌,吴之鹏只能含糊反驳道:“兴许是皇帝忌惮我等树大根深,生怕动摇河漕根基,才故布疑阵……”
说到最后,他自己都不甚自信,说不下去了。
常三省出言安抚道:“要是吴兄不放心,稍后给大家通个气,多加警惕就是。”
李民庆哼哼一声:“好了,吴兄,不要杞人忧天了,还是先送我回都水司,待我换身破烂行头,再去拜见潘总理。”
吴之鹏仍旧不情不愿:“果真要去么?”
李民庆大手一挥,果决回道:“咱们是去开会的,潘季驯敢对咱们做什么!?”
……
与此同时,李家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
驱赶闲杂后,一行人正站在某处堤坝上,对着汹涌的河水指指点点。
“……朕早就想来黄河看一看,受受教育,上千年治理黄河的历史,就是咱们一万万华夏儿女的抗争史。”
朱翊钧说完这句,收回了眺望黄河的目光,看向孙继皋:“记完了么?”
孙继皋正在起居注上奋笔疾书,被催促后连忙记完最后一笔,兆烝其勠,黔首其瘁,便匆匆停笔。
朱翊钧见状点了点头,示意潘季驯可以说正事了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