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。
朱翊钧无奈。
他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:“妻之美我者,私我也。要不是前日才知道,地方勾结起来扣押奏疏,阻隔上下,朕恐怕就信了姐姐的话,真以为帝威无远弗届了。”
李贵妃这下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她伸手将皇帝的扶坐起来,皱眉问道:“谁这般胆大包天,竟敢扣押奏疏!?”
也不怪皇帝越是南巡,越是情绪不振。
三步一个坑,谁走着都累。
朱翊钧又叹了一口气:“还不止这些呢。”
黄河堤坝的隐患,漕粮漕兵空记在册,官场勾结戕害同僚,同样隐隐显出轮廓。
但具体的事情,朱翊钧也不想跟后宫说得太多。
李白泱看了皇帝一眼,见皇帝越聊越是心烦,浑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她突然鼓起腮帮子,拿住皇帝的腰,胡乱抓挠起来。
朱翊钧毫无防备被上了痒刑,连忙夹住胳膊,向外躲闪:“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竟敢轻薄良家,成何体统!”
李白泱眼睛眯成一条,趁势转移话题:“说起来,臣妾今晨在道旁买了只狸奴,还未起名,未知陛下可有闲心?”
说着话的功夫,她对身旁的女官招了招手。
朱翊钧顺着李白泱的视线回过头。
他这才注意到,女官的兜帽里还趴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。
朱翊钧起身走到女官身后,往兜帽里戳了戳,小小埋怨了一句:“不说到了南京行在再寻么?眼前这拖家带口的。”
李白泱也站起身来,将兜帽里酣睡的狸猫捧到手中。
女官又从怀中掏出一副老旧画卷,替贵妃解释道:“陛下,娘娘慧眼如炬,一眼便看出这狸奴的裹布是一卷名画,便趁着商贩不知情,花了七钱银子一并买了下来。”
朱翊钧惊讶地看了一眼李贵妃。
李白泱面无表情,只有微微扬起的下巴,透露出些许得意之色。
朱翊钧心中古怪,伸手接过画卷,背阳展开。
只见画卷中,粗毫勾勒一只黑猫,四肢蹲地,缩颈仰首,正仰首凝视着一只水墨染出的蝴蝶,花色斑斓,翩翩起舞。
右上方还题了一首诗,曰春残蝶梦不能成,存暖狸奴饱饭行。鼠辈纵横部不管,却来闲与蝶相争。
左侧自题款署,雪居弘。
李白泱将脑袋凑了过来,语气中掩饰不住欢快:“陛下,这是吴门画派孙克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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