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默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退,多年解剖台上的孤独让他对黑暗有种近乎麻木的适应感。
他单膝跪地,从随身携带的勘查箱里摸出一支紫外线试剂喷雾,屏住呼吸,在指尖那滴清澈的水珠上轻轻一喷,随后迅速用手机微弱的屏幕光进行贴近观察。
没有变色,没有荧光反应。
他在心底飞速计算:pH值中性,几乎没有电解质。
如果这真是从地下水管或是冷凝系统中渗透出来的,不可能如此纯净。
这更像是一种被剥离了物理杂质的某种……纯粹的介质。
“这不是水。”沈默压低声音,更像是对自己逻辑的复核,“这是‘残响’在现实维度析出的物理残留,是高强度执念固化后的‘情绪凝结水’。”
“别在那研究水滴了。”苏晚萤的声音从侧方传来,带着一丝因紧张而产生的急促,“看这个。”
她小心地避开那些散落在地的纸浆残骸,手里攥着一张边角被火漆封过的旧牛皮纸。
那是她借调令之便,从博物馆保密馆藏中翻出的1970年代市政排水原始图纸。
“B3湿区在改建前不是地窖。”苏晚萤将图纸在实验台上摊开,指尖点在一个红色的环形标记上,“这里以前是老档案馆的地下蓄水池。七十年代末发生过一次严重的火灾,为了封存那些被‘污染’的文档,他们直接把蓄水池填埋了。如果‘守门’的职责是为了防止某些被禁止的记忆外泄,那真正的原始档案,绝不会摆在书架上。”
沈默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地面。
那个常年渗水、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地漏,此刻在手机残存的微光下,竟然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幽深。
“在这下面。”沈默得出结论。
他没有犹豫,从勘查箱里取出折叠撬棍,对准生锈的地漏盖板狠狠撬了下去。
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声,盖板被掀翻在一旁,露出的并不是预想中狭窄的下水管,而是一个垂直向下、焊着铁锈斑驳扶梯的幽深竖井。
沈默先将便携式气体检测仪探了进去。
“滴——”
绿灯闪烁,氧气含量正常。
“我先下。”沈默背起勘查箱,动作干练。
苏晚萤紧随其后,她从怀里掏出一盏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手持煤油灯,划燃火柴。
一股带着淡淡檀木香的气味散发开来。
“这是馆里的‘静心香’浸过的灯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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