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的逻辑告诉他,这东西是活的,并且正以一种超越现有物理学的方式,与这栋未完工的建筑结构本身进行着信息交换。
这栋楼,是它的躯体;而这片结晶,是它尚未发育完全的神经中枢。
一旦建筑完工,电路接通,管道注水,这头巨兽就会真正“活”过来。
林工没有采样,那等于将污染物带出隔离区。
他也没有想过上报,因为他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这东西是什么,更无法保证后续的处理不会弄巧成拙。
他收起检测仪,从箱子底层取出一瓶贴着“强效除锈剂”标签的棕色玻璃瓶。
拧开盖子,一股刺鼻的酸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工业盐酸。
他走到几处关键的承重柱根部,将盐酸小心地倾倒在混凝土与钢筋的接合处。
高浓度的酸液立刻与水泥发生剧烈反应,冒出黄绿色的烟雾和大量的气泡,在地面上蚀刻出数道狰狞的伤疤。
他又来到深处的配电室,潮湿的空气早已让大部分设备锈蚀。
他找到一本被雨水泡得发胀的监理日志,翻到空白的一页,用一支油性笔,模仿着一种潦草而权威的笔迹,写下一行字:“结构勘探存疑,多处关键承重体出现非正常腐蚀,建议永久封存,列为最高等级危险建筑。”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伪造的、刻着“王建国”名字的印章,在下面盖了个模糊的红印。
一周后,市政网站的公示栏里,城南这处烂尾综合体被正式挂牌为“高危废弃建筑”,处理意见与林工伪造的监理日志一字不差。
施工队用更高的围栏和带刺的铁丝网将其彻底封死,周围加装了十几个高清监控探头,严防任何人进入。
林工坐在车里,看着那栋建筑在夕阳下沉默的轮廓,眼神平静。
只要没人想“治好”它的病,那潜藏在其中的病毒,就永远没有苏醒的温床。
与此同时,城市的另一端,刚刚办完退休手续的王主任正在阳台上侍弄他的花草。
一则本地新闻推送弹了出来:“老城新生:‘记忆地标复兴工程’正式启动,平安通道天桥将迎来整体修缮,有望申报市级历史文化保护单位。”
王主任端着水壶的手僵在了半空。
平安通道,那个名字像一根冰刺,扎进他早已尘封的记忆里。
他丢下水壶,冲进书房,在那个塞满旧档案的柜子深处,翻找着什么。
他不需要像林工那样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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